震撼感人的心靈蛻變史:一名富家女子的修行經歷

【震撼感人的心靈蛻變史:一名富家女子的修行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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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真正的修行人來說,即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求學佛法以期了脫生死。

佛陀就曾說過:超越火海劍林,乃至死亡之前都應希求佛法。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十分贊嘆傳馨的上下求真之舉。她從新加坡先來到泰國,又前往印度,最後終於在這高原藏地住了下來。來回奔波並非為了搜奇覽勝,而是為了心中那執著的理想。

在藏地,她已經呆了六、七年。每當寒冬臘月到來的時候,看著這個來自熱帶國度的修行者,呆在她那並不能遮擋風寒的小木屋裏刻苦鉆研佛法,我就感到非常欣慰。在一次次的遊歷諸國的過程中,傳馨漸漸對世間生起了猛烈的出離心,並最終在佛學院落發出家。

我本人認為她的求學、求道、求真的精神確實可嘉,特別是在當今這個整天高喊“我為人人”,實則骨子裏希望“人人為我”的社會裏,這種發心就更顯得難能可貴了。

下面還是讓我們跟著她的長篇“傳馨西遊記”,共同遊覽一下沿途風光,並領略一番傳馨本人的心靈蛻變史吧。

我叫傳馨,來自新加坡。我的祖籍是廣東,家鄉在靠近海邊的一個小鎮上。

從小我都是在豐衣足食的優裕環境下成長的,記得小時候我從未因物欲的不滿足而苦惱過,慈愛的父親總是想盡一切辦法逗我開心,不讓我受委屈。

十歲以後由於家境日豐,加之父母對我也越發溺愛,故而從那以後我就更過上了無法無天的自由生活。

記得當時我每天上學帶的錢都不少於一百塊,下午放學後便約上幾個好友上館子、逛商場、看電影,或到遊泳館遊泳及健身房健身,不到天黑決不回家。

這樣的浪蕩日子過了整整三年,以致熏習得我整天想的都是哪裏有好吃的、哪兒又有了新玩意、哪家戲院在上映新電影……由於手裏有了幾個臭錢,再加上沒人敢管我,結果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張口罵人。

整天沒人約束,性子也越來越叛逆。那時我買了大約有二十多雙各式各樣的鞋子;幾百乃至上千元一套的衣服隨手亂丟;一大堆好看不中用的包包……玩到最後,我已是忘乎所以,到上中學時幹脆連課也不上了。

學校附近有家“德士歌舞廳”,我每個星期都要光顧三、四次。把頭發染成最前衛的橙藍色,夾在一大群紅毛綠鬼中間,從傍晚七點一直狂扭到第二天淩晨三點,然後再去泡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時就借宿朋友家。早上迷迷糊糊起床後,又開始新的一輪吃喝玩樂。

那一陣子,我根本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崇高,也不知道人生應有一個目標,叫理想。

想來也是造化捉弄人。十六歲那年,真應驗了古人的那句話“物極必返,樂極生悲。”狂癲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忽然得了風濕性關節炎,病情來得非常迅猛,沒幾天我便全身抽筋,上下關節迅速變形。手指及腳趾關節扭曲、腫大、不能伸直,不久手指就彎曲得不能持筆寫字。

疾病突發後的三個月中,我隨父母遍訪中西名醫,但全都無濟於事。有一江湖郎中說要治好這病,唯有以火燒遍四肢關節,使血液循環加快才能消炎消腫。就這樣,我每隔一天便要去體驗一次火燒關節的“治療”,被他這樣用火燒了整整兩個星期,就差最後被他燒死。不過病情卻沒有任何起色,反而更加重了。

曾經稱兄道弟的“好哥們”、“好姐們”,在我生病期間沒有一個人打過來一個電話;媽媽把那麽多好吃好喝的擺滿在我的面前,我卻連擡手拿它們的力氣都沒有;爸爸對我如此疼愛,看著我痛他也掉淚,但他根本代替不了我受罪,盡管他自己願意這麽做……生病期間,我腦子裏開始飄進這些平常瞬間都不會想到的現象、問題。病痛逼著我躺在床上,無法瘋癲的我這才有了從容的時間去回味自己往昔的所作所為。 記得有一次聽到爸爸在走廊上對主治大夫說:“先生,求求您了,無論如何也要治好我女兒的病!花多少錢都沒關系。

當時我就忽地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家裏錢財這麽多,為何買不來我的健康?如果得個關節炎就已經受不了,甚至想到自殺,那當死亡來臨的時候,我又該如何?那種痛苦豈不要將我徹底擊得粉碎?” 特別是想到這最後一個問題,我確實有點兒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也就是在這種種的煎熬困逼當中,我第一次思考起自己的人生。爸爸的一個朋友來看我時,帶給我一本《聖經》,他希望我能有一個信仰。

但當我一看到“信我者得入天堂,不信我者則入地獄”這句話時,我就把《聖經》扔在了地上。當時的我偏激地認為,這句話太自私了,它激起了我無比的厭惡。誰說這句話就證明他的慈悲簡直如牛蹄子印裏積的那窪水,還擺脫不了“小我”的權威與恐嚇! 奇怪的是,沒過幾天又有一位阿姨到我病床前探望。她無意中說出的幾句話卻讓我久久回味不已。那幾句話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我趕緊問她這是誰說的,她告訴我這是佛教裏一個叫地藏的菩薩發下的無盡誓願。兩相對照,我立刻對這位菩薩、對佛教產生了不可扭轉的信心與好感。我驚訝萬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等的慈悲!別說我不了解的地獄了,就是把另一個關節炎患者的疼痛轉移到我身上,我都會被徹底壓垮的。那時我立刻就相信了地獄的存在,這醫院不就是人間地獄嗎?! 我急忙問她這個佛教裏還有什麽菩薩,她脫口而出:“觀世音菩薩啊。”

我一聽就覺得這個名字特別耳熟,仔細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我們家供奉的觀音娘娘嗎?十幾年來,我對家中的這位娘娘像幾乎天天視而不見,因為我一直把她當成是封建余孽,是沒知識沒文化之人的精神寄托。卻想不到她原來是佛教裏的一位大菩薩! 從此我便開始了每天持誦觀音聖號的經歷。

大約人在困苦中,祈禱亦更為懇切吧!在狂歡縱酒中,我把觀世音菩薩拋置腦後。現在,在極度痛苦中,我卻想到了她,自己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但痛得實在沒辦法,我也就邊流淚、邊打針、邊誠心地祈禱她。疼得實在忍無可忍之時,我真的是放聲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聲哀告觀音菩薩: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居然,沒過幾個月,我的風濕性關節炎痊愈了! 病好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我家附近的一間寺廟去親近我日日想念的諸佛菩薩。剛跨進大殿的門坎,就聽得幾聲清越的敲擊大磬的聲音悠悠傳來。

那一瞬間,我幾乎驚呆了,身心忽然就清爽安寧了下來,原來人間竟還有著這樣高貴、從容、淡泊的妙音。當時我就發願一定要皈依佛門,這才是我夢寐以求的最終宗教。

每個人皈依佛門的因緣都不盡相同,我就是被那一聲擊磬的聲音帶了進來。信仰佛教對我是件不需要任何理由的選擇,因為我的命都是它賜給的。想起過去的荒唐歲月,我就慚愧得掉淚。幸運的是這一切都過去了。

後來,我參加了新加坡一個為期三年的佛學班,並受了菩薩戒。這三年是我在學佛的道路上大踏步前進的三年,我如饑似渴地吮吸著佛法甘露,恨不能一天當作兩天使。在對佛法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後,我便想離開新加坡到國外參學去。我深深感到,在新加坡這個地方培培福報、入個佛門還可以,但不可耽著日久,否則就只能在人天道上徘徊而已。我選中的第一個目標便是泰國。

當把消息告訴親朋好友們時,他們一致驚呼:“唉呀,怎麽能到泰國去呢?千萬別去!” 他們反對的理由,不外乎以下幾條:其一,那是小乘佛國,大乘行人跑去幹嘛? 其實剛剛開始學佛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後來修習日久,我才發覺問題不是那樣簡單。佛陀早就說過:法無高下,心有大小。眾生根基各有不同,一味平懷、等視群生是體,但用上還是要劃出八萬四千法門以對治不同的心病,哪有一種藥是真正可以當萬金油使的? 就像《阿含經》,一般修行人都視其為小乘經典,但如果你以大乘心態去讀,便會發現它處處都在講大乘法門。況且就我觀察到的周圍學佛人而言,個個都宣稱自己修學大乘,但十有八九戒律都不精嚴。這樣的話,菩提心豈非成了空中樓閣?基礎沒打好,般若正見如何樹立?更何況作為“戒定慧”中心環節的“定”學,許多所謂的大乘行人連禪定的基本功夫都不具備。

他們反對我去泰國的第二條理由便是:泰國既是著名的佛國,又是聲名狼藉的色情之都,經常有少女被拐逮入妓院的事發生。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只身奔赴那樣的一個異國他鄉,這可如何得了? 對這種意見我更是一笑了之。經歷了穩紮穩打的三年學佛後,我的成佛之心日漸增盛。不願自己得安樂,但願下化一切有情。這憑此種發心,我相信也必能得到三寶的加持、護法的護念。況且呆在泰國的那麽多女孩,難道全都被拐入妓院不成? 父母對我的決定更是驚懼不已,無奈中只得使出最後一招——斷絕經濟來源。

我明白爹媽的苦心,但我更對他們不明白我的心願表示遺憾。沒辦法,世上難有兩全其美之事。最後我自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湊足了路費,經過四天的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泰國南部。

泰國真不愧是佛教之都,這裏全民信佛(後來接觸久了,發覺信是信,但絕少正信,很少有人為了生脫死、救眾生出水火而信)。泰國人性情溫和有禮、樂於助人,且對出家僧人及守持八關齋戒的在家白衣(持八關齋戒者專用的服裝)特別恭敬。

只要看到這些修行人身陷困境,一般的泰人都會不遺余力地在各方面為你提供幫助。

本來我一句泰語都不懂,英文也非常蹩腳,獨自一人從泰南走到泰中,又走到泰北,最後走到泰國的東北部,這一路一方面多虧三寶加披,一方面就是靠這些熱心而陌生的泰國朋友們的幫助,才使我未被任何違緣擊垮。

我在泰國參訪的第一位師父是南傳佛教著名的佛學家及禪師——阿贊布達它薩(佛使比丘),他是泰國當今最著名的高僧之一。他的道場行持儀規如下:早晨三點半,眾人集於經堂,按僧臘的長短分序而坐,進行一個半小時的早課。 然後便各回寮房、整衣持缽,開始了比丘們托缽乞食之清凈行,這是我在尊者布達它薩這裏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比丘們整齊地排著隊,以十足的威儀、慢步前往附近的村落乞食。尊者布達它薩走在最前面,步履平穩、緩慢,舉止端嚴、眼目慈悲,這一切儼然佛陀住世時與諸大德、阿羅漢們出外托缽化緣景象的再現。

而每當尊者以低沈宏亮的聲調布道時,常有小雞、小貓、小白兔、小鳥依偎在尊者身邊。這情景已永遠地刻在了我的腦海深處。

在尊者這裏呆了幾個月後,我又獨自登上開往東北部的列車,繼續我的求道之旅。

參學的第二站是離泰國首都曼谷四百多公裏的阿贊揚達的空寂道場。阿贊揚達在諸位尊者大德中,比如阿贊布達它薩、阿贊查等人中年紀最輕,但修證境界一點兒也不比任何高僧差。他的確是一位外行小乘、內秉大乘精義的大修行人,他所傳授的教義特別著重於修四無量心、菩薩四攝法及般若空性,這也是“空寂道場”得名的原因。

八四年之前,有七年時間,他被西方國家廣泛邀請前去弘法利生。回國後又受到舉國上下的熱烈歡迎,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原因便是由於尊者廣弘大乘佛法。

空寂道場留給我兩點永生難忘的印象:

第一,每當阿贊揚達尊者帶領弟子們托缽乞食歸來後,全體僧眾便以凈水洗腳,而後入經堂,禮佛畢便席地而坐。用餐前大家先念誦經文、作餐前五觀,然後以阿贊為首,先將一杯開水倒入缽中,然後再安靜進食。倒水的目的是將缽中酸甜苦辣的味道沖淡成一味,以減弱舌頭對味覺的貪愛。他們的這個習慣讓我在日後的修行中時時都能提起對“五蓋”(財色名食睡)的警惕與防犯。

第二,在空寂道場我頭一次聽聞了空性的甚深義理,這為我後來接觸中觀、特別是最後聞思大圓滿“本來無生的大空性”打下了一定的基礎。也就是在這裏,我一方面驚訝於佛陀揭示的“色即是空”這一真理的偉大與深邃,另一方面又隱隱地對這裏把“色”和“空”分開表示遺憾。

我覺得阿贊比一般小乘行人把“色”一步步分析為空,然後執著空性去求涅槃、解脫的聞思修行更進一步的地方在於,阿贊意識到了色當體即空,而且就像鏡中像一樣了不可得,但他還是沒有達到後來我在雪域藏地、色達喇榮佛學院學習真正的中觀時,所了解到的“空即是色”、“空有不二”、“性相一如”那樣的高度。

當然,當時我不可能有這麽清醒的認識,我只是朦朦朧朧地感覺到,難道“色”和“空”一定就是水火不相容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借假修真”豈不成了一句空話?從此岸到彼岸豈不成了一個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 也就是在空寂道場,我萌發了要去印度探尋以龍樹菩薩為發端的般若大乘真正法源的念頭。但為了打好基礎,我還是按原定計劃來到了離空寂道場二百多裏路的一代女成就者帕美布翁格的禪林。

帕美年青時嫁給了一個非常富裕的男子,他們共育有三個兒子。帕美出家前還經營著一家美容院,總之家庭生活非常幸福、豐足。

但帕美從小到大都對物質上的享受不感興趣,她一生想的都是生死解脫問題。終於在她二十八歲那年,她下定決心要禁語,並在每天從美容院下班後,獨自一人走到郊外的屍陀林去觀修無常,第二天淩晨五點鐘左右再步行回美容院上班,這樣的生活共持續了五年。這五年期間,帕美還以巨大的毅力持守八關齋戒,並天天以紙條向丈夫祈求允許她出家修行

五年過後,首先是三個孩子被母親的苦行精神所打動,他們一起代母親向父親祈請。父親在三個兒子的祈求下終於答應了帕美的要求,準許她離家修行。

帕美選擇的修行道場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當我來到這個小島上後,我立刻發覺這裏實在是一個鍛煉修行人的最佳場所,因而在這裏我住了將近一年。後來每當回憶起這一年來的島上生活時,我的內心便會泛起對帕美難以表述的感激之情!是的,在這裏,我體會到了生死的無常;在這裏,我學會了堅強地面對一切苦難;在這裏,我學會了精進、專一、持久地提持正念;在這裏,我打下了禪定最堅實的基礎…… 在這個名叫吉祥島的荒島上,記得從帕美那裏接受的最嚴格的修持便是,從中午十二點開始赤腳在熱沙上經行八小時!當時我的腳被燙得通紅,全身皮膚暴裂,汗水剛開始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汩汩往外淌,到最後卻連一滴汗也排不出。全身骨架似要散架似的讓我搖搖欲墜、眼前直冒金星。而且帕美要求在八小時的經行中,不能片刻停頓、不能停下來喝水、上廁所。

但你決不要輕易就下妄斷說這是無謂的苦行,因帕美要求我們在八小時的行走中,每邁一步都要以佛陀聖號這正念來提攝,一步一步、一念一念,用不間斷的佛念來扭轉並最終蕩空心裏的妄念、苦念、畏難念,直到最後能所雙亡,整個心中空靈一片。經行一兩個小時後,你就會感覺到心魔開始作祟了。

煩惱魔以種種理由引誘你放棄經行、懈怠放逸。這時如果發心不堅定、求道不真切的人很容易向自心幻化的魔頭投降,但我始終心念耳聞佛陀聖號,我不相信自己保持正念的毅力敵不過虛幻的四大合成的假身的疲倦感。結果往往經過了四、五個小時後,在你的精神戰勝了肉體的極限後,剩下的經行之路簡直就像是走向光明的越來越輕松的一段自在之旅…… 除了這種難忘的經行修行外,我還記得有很長一段時間,帕美都讓我睡在一具玻璃棺材旁,那裏面有一具十五歲的女屍正在慢慢枯幹。旁邊還有有關有漏人身的不凈照片,讓你頓感所謂的俊男靚女其實不過都是一些流動廁所。在這裏呆久了,我一睜眼看人,便覺得他們怎麽看怎麽像一具具白骨。

真正對醜陋人身生起厭離、對短暫人生生起出離心的,還是帕美讓我們於半夜三更時進行的繞荒島修行之舉。我們半夜兩點半便要開始各自獨立爬上後山的原始森林中,呆到天亮再爬下來。這座山依然保持著原始的狀態,山洞中有各種猛獸毒蛇。

爬山過程中,有些路段不得不用雙手攀援樹藤騰空而上。有一回,大約在淩晨四點鐘左右吧,我正手腳並用幾乎“爬行”在山涯上,忽然感覺前方似乎有一個大東西擋住了去路。騰出一只手用手電筒一照,天哪!原來是一只大老虎!老虎此刻正用發亮的眼睛瞪著我。

與老虎照面的頭一個回合,我心裏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下完蛋了。但瞬間工夫,平常接受的佛陀教言又讓我漸漸穩住了陣腳。

什麽叫“人生無常”、“生命如風中燭”,我總算有了面對面的體驗。管他呢,平常你總是口頭高喊“無我”、“無我”;整天念誦“空諸所有”、“四大假合幻化之身”; 一看到佛祖在因地以血肉之軀布施的事跡就淚流滿面;整日說為下化一切有情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念念都自信佛菩薩的慈悲願力不可思議、觀世音菩薩一定會尋聲救苦,只要你有真切的信願……怎麽一到關鍵場合便什麽也想不到了,腦子空白一片,雙腿直打顫……“豁出去了!” 當我下定這個決心後,整個身心便似卸下了千斤重擔。既然一切都是“唯心所現”,那我的恐懼豈不是杞人憂天!於是我便在心底默默地對觀世音菩薩發了一個願:“如果我前世與這只老虎有惡緣,那我今天葬身虎口也不足為惜,但願以此功德回向給它,使它早日超升、早獲解脫。”

接下來,我就爬在懸崖上開始念誦觀音聖號……大約幾分鐘過後,這只老虎長嘯一聲便轉身離開了。我當時腦子裏閃過的又一個念頭便是:“帕美平常講,修行人只要時刻提起正念、對三寶充滿信心、放下一切身心枷鎖,如果不能證取大道,那這個佛教就算是騙人的把戲了。

今天我總算實證了一回!” 後來我還經歷了在山洞中禪修,等出定後發現周圍竟擠滿了豹子腳印;有次在經行時,腳被被毒蛇咬傷;睡在屍陀林,渾身上下被毒蚊子叮起幾十處大包……等等險境,但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的心對外境的一切苦樂境界的執著、追逐、分別妄念越來越淡了。

也就在此時,我想我應該離開泰國了。在阿贊揚達尊者那裏深切感受到的對中觀正見、對最究竟的自利利他之路的探求願望,此時越來越強烈地占據我的腦海。戰勝老虎現在看來只是小事一樁,如何使自己及眾生盡快與佛佛陀無二無別,才是今後的首要任務。

怎麽辦?當我靜下心來問自己的時候,“到印度去!”這一念頭便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

我堅信在這個佛法誕生的國度,一定能找到滿自己成佛心願的最佳道路。

為了籌足旅費,我從泰國又回到了新加坡,幹起了所有能讓我掙夠“盤纏”的工作。父母對我的選擇依然不是十分理解,但他們由衷地感到,自己的女兒越發顯得堅強、從容、大度了。在橫渡馬六甲海峽的遊輪上幹了幾個月的服務員後,我終於湊足了旅費,又一次只身奔赴比泰國更加遙遠的神秘國度——印度之邦。

在印度,我遊歷了佛祖成道時的菩提樹、轉法輪的王舍城遺址,還有三世諸佛成道的金剛座。

當然也拜會了許多隱匿人間的高僧大德,甚至包括在喜馬拉雅山腳下閉關的瑜珈士。但我最感激印度的地方是,在那裏,我聽聞了藏密的傳承,並知道了日後我將之作為終生歸宿地的中國四川色達喇榮佛學院的大名。

當我九五年終於踏上佛學院的土地時,幾乎已是身無分文了。但在這兒呆了一個月後,我就認定,我現在終於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曾經夢寐以求的無價之寶——成佛之道,終於讓我在色達喇榮佛學院給找到了!這裏的教法涵蓋了大小乘、顯密的所有法寶,繼承了佛陀、龍樹以來的所有精華教義,特別是有我一直耿耿於懷、朝思暮想的大中觀的最究竟、最清凈的傳承,當然還包括盡攬一切成佛階梯的大圓滿九乘次第。

我還能再說什麽呢?! 漂泊了那麽久,尋覓了那麽久,當疲倦的心性想要找一個最終的棲息港灣時,緣分這只風帆便將我安然送到了佛學院這塊可以永久休息的地方。

放下了不安,放下了焦急,在緊緊環繞法王如意寶的五瓣蓮花山谷中,我建起了自己修行的小木屋。推開窗,大自然這幅巨畫便立刻以未經雕琢的筆觸撲入眼簾:遠處有山,山上有草,青青草地上有穿著紅色僧衣的我的同道。他們的頭頂上有天,天空裏有雲,自由自在地飄蕩的雲兒,能否把我的心聲帶給所有藍天下生存的眾生? 我想說:我愛佛法,因為我珍惜生命!我愛學院,因為在那裏我可以把握來世今生! 記得我在新加坡大眾學佛會聽說了傳馨的經歷後,當時看著窗外海天一色的景致,望著茫茫天地間奔波不已的人流、車流,想著越來越高聳雲天的大樓,我就不禁感慨道:這真是一個希求財富的時代,像傳馨這樣的修行人恐怕會越來越少吧。我們很希望真正的修行人都能把握住聖者遺留下來的財富,而非像世間人那樣,都爭先恐後地把有漏財產當作人生的首選目標。

《法句經》雲:“信財戒財慚愧亦財,聞財施財慧為七財。” 這七財才是真正智者所應追求的法財、聖財。

阿底峽尊者也說:“舍棄一切有漏財,當以聖財為嚴飾。遠離一切散亂境,依止殊勝寂靜處。”

不過,這麽好的教言在現今的環境下又能被多少人奉為金玉良言呢? 大多數人在日夜尋覓財富的過程中,大概十有八九都會把這些聖者的教言拋置腦後的,而這恰恰是智者的呵斥處。薩迦班智達就曾不無悲哀、不無痛責地說過:“漂泊輪回諸眾人,晝夜拼命求財富。”

能否有更多的人都能像傳馨一樣,把佛法當成生命中最值得希求的無價之寶,在勤勉不輟的求真過程中,打開生命本來的無盡寶藏?

(轉載)

七種禮佛法

七種禮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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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慢禮;有人雖然是拜佛,但我相不除,卻是拜得不自然,總覺得:「我拜佛做什麼呢?我何必拜他呢?」叩頭叩得很勉強,或者看見他人拜,而我不拜,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也跟著拜,心裡卻想:「這是迷信,叩頭有什麼用?」這都是因我相未空,還有我慢存在。

(2)求名禮;聽到很多人讚歎說某某人拜佛,又誦經,又拜懺,真是用功修行了。聽到人家讚歎那個修行人,於是乎他也想得到修行的名,而拜佛拜懺。他雖然也隨喜,但他不是真的為拜佛,而是為拜名求名的。既不是為信,也不是為不信而拜,而是看見人拜佛受到供養、恭敬和讚歎,他也想受人供養、恭敬,和讚歎。

(3)身心唱和禮;看見人拜,我也拜,人叩頭,我也叩頭,身心隨人而轉,人怎樣,我也怎樣,不管拜佛有好處,或是沒有好處,也不管是正信,或是迷信,他又沒有求名心,只是隨著人做,這樣禮拜佛也沒有什麼功,也沒有什麼過,平平常常而已。(4)智淨禮。什麼叫智淨禮?智是智慧,淨是清淨;以真正的智慧清淨自己的身心。這是有智慧的人,拜佛的方法,清淨自己的身、口、意三業。你拜佛時,身不會去犯殺盜淫,所以身業清淨。你拜佛時,也沒有貪心、癡心,和瞋心,只有一個恭恭敬敬的拜佛心,所以意業也清淨。你拜佛時,念佛名號,或是持誦經咒,也不犯綺語、惡口、兩舌和妄語四惡,故口業也清淨。身口意三業清淨,這便是智者以真正智慧來拜佛,謂之智淨禮。

(5)遍入法界禮;拜佛時,要觀想我身雖未成佛,然而心性卻是充滿法界。現在於一位佛前拜佛,同時亦遍禮法界一切諸佛。不是單單拜一位佛,而是在每一尊佛前,皆有我的化身頂禮叩頭,同時在供養諸佛菩薩。所謂「一切唯心造」,你這個心是周遍法界,這種禮也是周遍法界的,你這種修行也周遍法界。所有三千大千世界都包括在法界之內,身盡虛空遍法界,你所行的恭敬禮,也是盡虛空遍法界,你所得的功德,也是盡虛空遍法界。

(6)正觀修行至誠禮;正觀是專一其心,來觀想拜佛。拜一佛就是拜法界佛,拜法界佛也就是拜一佛。因十方三世佛,是同共一法身,所謂「佛佛道同」,我們要專一其心來觀想拜佛。修行不要打妄想,不要身在拜佛,而心卻跑到電影院去,或跑到馬場去,又或跑到跳舞場、酒吧等。總而言之,不用買票便各處跑,忽然而天,忽然而地,有時跑到紐約去了,不知怎樣又跑回三藩市,他自己以為有了神通,其實連鬼通都沒有,這只是妄想。拜佛時打妄想,謂之邪觀。正觀修行,就不會打妾想,拜佛就是一心拜佛,心不二用。拜佛時,不打其他妄想,謂之「正觀修行至誠禮」。這種修行,你拜一佛勝過你拜百千萬佛,也勝過其他打妾想拜佛的人拜百千萬拜這麼多。所以修行是要得其門而入,你要知道法門。你若不知其法門,雖是一樣拜佛,人家是拜佛,而你拜佛卻是打著妄想:「等一下拜完佛,便去飲咖啡,飲酒。」你這樣便不是正觀修行至誠禮,這不會有功德的。

(7)實相平等禮;實相禮是禮而不禮,不禮而禮。有人說:「既然禮而不禮,不禮而禮,那我不拜佛便是拜佛啦!」不是這麼說。你雖然拜佛,而不著拜佛之相。並不是你不拜佛就是拜佛,這樣就變成狂妄了。這類人是不可救藥,無法可救。為什麼?因為他那種執著相,太愚癡了。實相平等禮,是平等禮拜三實,恭敬佛法僧,沒有分別的拜,一念不生,一念不減,這就是不生不滅的實相平等法。所謂「一念不生全體現」,你真能拜佛,拜到一念不生,拜到無人、無我、無眾生、無壽者,你便和法界合成一體。那時十方世界現全身。你這個身體雖然在這裡,卻是與法界那麼大,也就是實相,實相無相。你那個身也就是法界,法界也就是你的身,這就是實相無相。你看這妙不妙?以前你的身只有須彌山那麼點大,須彌山在法界裡,好像法界裡一點微塵那麼大而已,不要以為須彌山有多大。但現在須彌山,卻在你的法身裡,你把須彌山包含著,你看這妙不妙?所有宇宙一切萬物,沒有不在你自性內包著,這是一種實相平等,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你若能拜佛拜到這種境界上,你說這個妙處還有說得完嗎?是說不完的!
~~~宣化上人

看着被砸碎的尸体,她哭着哭着笑了

「转」"看着被砸碎的尸体,她哭着哭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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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

第一次在几米外看尸体被一片一片切下来。第一次看到天葬师一锤子下去,人的脑壳瞬间粉碎。那天看到天葬师一锤子一锤子把一具完整的成年人的头盖骨,四肢的骨头砸碎的时候,我看着这一幕没有一点恐惧,只是眼泪不断的往外涌,这就是人,一辈子无论经历过什么,美好的,痛苦的,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性别,什么年龄,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一具白骨,甚至连骨头都没有了,一辈子[珍惜的][执著的]身体,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那天,看着被砸碎的尸体,我哭着哭着笑了。我笑我自己,我笑我经历过的各种执著和荒唐,我笑自己至今还没开悟仍然可怜的迷茫着,笑自己种种颠倒梦想,笑自己种种意乱情迷,笑自己说着学佛却一直[以假为真]随业力习气轮转。我笑自己真可怜。

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只离几米,现场看着一具一具尸体在你面前,像切猪肉一样被一具一具切开。
尸陀林的地面是湿的,因为每天都有死人的血水一遍一遍的流进去。那里有着尸臭的味道,一阵一阵风吹过来,尸体的味道就扑在你脸上,包围着你。

第一天去看时,当时天葬尸正在砸骨头,人平时用来走路的双腿,那时候肉已经被吃光了,只有两根腿骨,天葬尸一锤子砸下去,腿骨就那样看似脆弱的碎掉了,看着是那么的弱不经风一样,那一瞬间我都空了,脑子里什么都进不去了。就好像没见老虎的人以为老虎是一只可爱的猫,对它充满幻想,当看到真正的老虎时,幻想瞬间破灭。

我是[勇敢]的。我站在最前排,没用手去捂着鼻子,尸体的味道可以随时尽情的闻到。因为离的近,砸骨头的时候,不知道是脑袋里的东西还是骨髓溅了我一身,我看了看,没有感觉,没有什么可怕的,也没有什么可嫌弃的,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直白和赤裸,将来我也如此,再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去幻想的,一切都这么直接的摆在眼前,不成菩提就入轮回,这就是这一世的结果,人家还有福报得到天葬,能与空行结缘。将来的我们呢?太多的人不明白得人身是为什么。

尸陀林那里有一座法王如意宝建的佛塔和一块他老人家从印度带回来的石头。石头的位置就是用来把死人拉过去在那里切割的。

五明佛学院的尸陀林,每天都有亡者的尸体。第一天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九具尸体的肉都吃光了,很多秃鹫已经飞走了,留下来的大概有近几十只。

以前没去了解过天葬和空行。这次深入的了解了。在天葬场的秃鹫一般都是空行母幻化的。并不是普通世间的那种。听天葬师说,当年建这个天葬场时是没有秃鹫的,僧人们念经才慢慢召唤来。

关于秃鹫是空行母幻化的,有一个故事。这是天葬师告诉我们的。(事情的细节我记不清了,只能讲一个大概)说,之前有一个僧人,他在一次天葬上朝一只秃鹫扔了一把小刀,导致秃鹫受伤,带着刀飞走了。当天晚上这位僧人的上师对他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弟子,僧人很奇怪这是为什么,那位上师说,你自己去想你做了什么。僧人把当天的事都想了一遍,除了他在天葬场用小刀伤了一只秃鹫以外,那一天他也没去什么地方或者做了什么别的事。

几年后的一天。僧人去另外一个地方。途经一户人家,一个藏族女人接待他,给他送上牛肉,同时给了他一把切牛肉用的小刀,僧人看到刀时很奇怪,为什么这把刀和他当年用来扔秃鹫的刀是一样的,这明明就是他的刀,他认出来了,可是这刀怎么会在这么远的地方。这时候这个女人转过身去,把肩膀的位置还是背露出来给他看,上面有一道刀疤。。。。。。秃鹫是这女人变的,而这女人就是一位空行母。空行母去天葬场和那些死者结缘,这是一种超度。

在藏传佛教里,空行的作用是极为殊胜和重要的。并不是世俗的人想像和以为的那样。(关于空行母,网上难免会有邪说邪见,请大家为了自己也要守住口业,不懂的时候千万不能乱说乱传。)

行程里没有去天葬的计划。但是有一位像母亲一样的师兄对大家说,一定要去,那里破除我执最直接。师兄说,看了天葬,很多东西都能放下了。是的,看完后,你会发现你执著的东西是那么的可笑和可怜。

第二天去看天葬时,佛菩萨加持,竟然来了14还是15具尸体,让我们把人的一生都看了一样。从老人到婴儿,从男人到女人,全都齐了。最小的孩子好像是刚出生的,最老的老人是满头白发。也有好像是交通事故的,因为我看到有两个人脸上血肉模糊,五官已经不清楚了。尸体基本上都不穿衣服,用一块布包着,用摩托车拉过来。一点也不隆重和奢华,简单至极。

那天天很热,天葬师只有一个,他一个人要切10多具尸体,那种切法和摆放的方法,你会觉得你平时的各种情绪都是那么的没有意义,你去执著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是那么的无聊可笑,因为他们无论是美是丑,是身份尊贵还是贫贱最后脱光了摆在那里,被切成几片时,身体里的结构真的是猪肉一样,胖一点的切开后里面有黄油油的脂肪,瘦一点的就是皮肉,大腿那里切开就是肥肉和肌肉部分。死者的家属就站在半米的位置看着,因为要等着天葬师把他家人的一块骨头砸下来,他们拿回去做擦擦超度。

切头皮的时候,我一下子觉得执著头发是件太可笑的事。因为无论你是有头发还是没头发,切的时候就是从脖子后面先来一刀,然后刀往头上剃几下,整张头皮就都下来了,里面就是脑壳那里。。。

据一位师兄和我说,她看天葬时想的是我,因为我手上戴了很多东西。那天有一位老人,天葬师在切她肉的时候,顺便把她脖子上戴的一串东西扯下来扔在了一边,这时候对照自己,会有一个结论,你执著的一切身外物都没有任何意义,都是与解脱无关的,都是不究竟的。

离开天葬场回到佛学院时,再看那里的人,无论男人女人,一下子看到的都像尸体一样,我会习惯性的看一下那个人的后面,想像这个此时活着的人,如果也不在了,是如何被切开的。。。看的时候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老少之别,感觉人就真的像机器一样。。。我终于明白了那位师兄告诉我的,她说,她看不出人是好看的,她说,她觉得人就是机器一样。。。看了天葬,得到空行加持,或许就更能明白这些感受。

有的人学佛,是为了心里平静。有的人学佛,是为了生活得更好。有的人学佛就是为了解脱,自利利他。发心越大,放下的越多。

当我们真的把自己放在一定要解脱,一定要这一世解脱的位置上时,我说的是真真正正的放在这个位置上时,你能一下子放下很多事。因为任何事都没有解脱重要。你可以原谅你觉得不能原谅的人和事,因为解脱最大,其他都是没意义的,与解脱无关的。你可以放下你最喜欢的东西,因为除了喜欢解脱是重要的之外,其他的喜欢什么都会影响你解脱。

活在世间,但不属于它。
可以衣食住行,但时刻要清醒的观照自己的心。
不要执著。

在天葬场,如母亲一样的师兄和我们说,你们要发愿,祈祷得到空行的加持,令你们早日证悟空性。
得到空行的加持和我们自己的愿力和信心有关,也和我们的累世根基有关。不需要去羡慕也不需要去攀比。若谁能早证空性,我们只需要送上至诚的随喜就好。

在天葬场,如果你用至诚心去祈祷,并对空行具足信心,你得到的加持也将是不共的加持。
不共的加持就是因为你个人的信心而得到的加持,因为每个人的信心和根基是不同的,得到的加持也会不同。

在具足信心时得到的空性加持会令你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人有完全空掉的感觉,没有任何思绪,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杂念。我们就是被太多的颠倒梦想和妄念蒙蔽了真实的本性,一旦人空了,杂念没有了,慢慢智慧就会在这[定]中升起。

我在藏区时给夫君兄打过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我向他道歉,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结婚五年我从来没尽过做妻子的责任,各个方面对他都是抵触的。一直都是自私的,索取的状态,在意的是自己感受到的,而不去想他感受到的。自己的感受极深刻时就离家出走一下,甚至在做了特别不对的事后也没有和他正式说过一句对不起,如果是反过来的话,以我之前的性格是绝对要以离婚告终的。所以他之前总说,其实我离佛比你近。。。我现在觉得他说的对。

其实,学佛不是你一定要进山,也不是你一定要天天持咒念经。
归根到底就是一个[清净],带着正知正见去说话做事。
在面对种种外境时保持[安住和定]的状态,保持住你的清净心,不被外缘外境所转,就是在修行。

用那位师兄的话说就是:欢喜了旧业,不再造新业。这是我们要做的。
有一位修行特别好的师兄告诉我说,她学佛后就开始祈祷断掉世间的缘份,能早日修成正果。
她和丈夫在一起时,都是把丈夫观为未来佛,把身体供养给自己的丈夫。
她知道丈夫有外遇后,主动找到他们,和平谈话。祝福他们。
他丈夫要求把钱财都拿走时,她完全同意,这是多么大的根器的人,这才是佛菩萨!
这次回北京。
我搬回夫君兄房间了。
佛堂变成了真正的佛堂。
那天晚上,夫君兄说,和我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觉,因为,我终于开始用心了。
就如上师说的那样,如果世间法你都处理不好,何谈解脱之道。

有一位师兄和我说,一个学佛的人,如果你的丈夫真的有外遇了,你知道了都不要提离婚,更不要哭不要闹,你就安静的等着缘份自然了结,如果你去人为的做什么,又是新的因果,很容易又造业。还是那句话:欢喜了旧业,不再造新业,一切为解脱,今生解脱。

我不爱你,我也不恨你,我更不怨你。其实就是我不执著你的好和不好。
空的时候,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我们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
死的时候是一个人走。
生死之关,都是要我们自己一个人。

真爱谁,就用你现在能得闻佛法的人身为他们修行,将来度他们解脱,这是爱。

回到世间法上去看。
不是我们的老公和妻子不对,也不是我们的朋友家人不对。
这世间没有对和错,只有因和果。
是我们自己错了,我们没有清净心。
我们没有智慧,被颠倒妄念蒙蔽了本性。。。

此次进藏,我感觉自己从未学过佛。
我跪在上师面前忏悔。我泣不成声,我对上师说,学佛学成这样的我,竟然还有很多人在网上很信任我,我对不起大家。我没能因为学佛而让自己的[相续]真正发生本质性的改变。我对别人的帮助小的可怜。自己更是一直都很可怜。我对上师说,我要重新来过。我要重新进入佛门。

如果真的发生改变,我不会有那么多过失。什么是[相续]?相续就是我们的思维方式。也许我有过一些小小的变化,但都是微不足道的,还记得龙海上师的那句话吗,真正修的好,就是满面春风,一团和气。

有一天是日食的日子,特别适合修法,龙海上师对我说过:宝莲,你要好好修法,把心静下来,不要想那些没用的破事。当时我就笑,笑上师的话是多么的诙谐直接。也许很多人会跟着我一起认同这句[破事]。但是我们每个人对它的理解深度都是不一样的。当你真正接触一群力求解脱的人,想今生就即身成就的人时,你会明白什么叫[破事]。

母亲般的师兄有一句话刻在了我的心里。她说:对境无美丑,美丑在个人。(我们看到别人缺点的时候,不是别人有缺点,是我们自己!)她说:对自己要赶尽杀绝,对别人要宽容厚道。(虽然不能一下做到,但总要开始!)她说:你们执著你这一世的老公,孩子,父母,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轮回了无数次了,有无数个老公,孩子,父母,他们还都在受苦。你现在得人身了,遇到佛法了,你不好好修,修成了去救他们,还在那里没事就自己搞搞贪嗔痴慢疑。

这次我们一行有10多人。
我发现一个特点,这个坛城里的同修基本上没有人说世间的事,全都只是做功课,讨论学佛上的事,再就是互相道歉忏悔。开始的时候有师兄总是管我,因为是第一次和她们见面,很不习惯,觉得学佛是学自己,又不是让你来管我的,然后也因此有过差不多赶紧走的念头。在我准备走的前一天晚上,上师给我们讲了一晚上法。中心思想是:清净心。

学佛,说简单就简单,说难就难。因为简单的我们不明白时,佛陀就传出来八万四千法门让我们慢慢走进来。

那天晚上,上师说(我大概写我的理解),学佛,求解脱,要往内看,不是往外看,往外看就是别人好或者不好,就是事事非非,往内看就是调柔自己的心,如果你总是往外看,别人如何不如法,如何不对,如何罪大恶极,那你就不用进步了,这样你根本就是很难进步。

同时上师也说,你想指出别人如何不好时也要想,你是不是自己做的就都好?你[表法]表的好吗?你观察过自己和对方了么,当你想指出别人不好时,就算对方就是做错了,就是不好,但你是否确定你说的话一定对她有效果?她听了你的[好话]之后一这会改变?而不是起了烦恼心?自己智慧不够,德行不圆满时,就算是好意为别人[指点一二]如果让别人起了烦恼心也是过失。

如果你因为别人说了你什么,自己的心乱了,这说明你被境所转,而不是转境,你不能安住,没有安住,就会被境所转。

上师说:如果一个人因为你而起了烦恼,这是你的过失。如果因为你多言或者多事让一个修行人起了烦恼你的过失更大。所以我们平时说话做事需要特别慎重了,消业还消不完,又造新业,何时解脱?对照自己以往的旧事,全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过失。。。

听完上师的话,我觉得那位总是管我的师兄是我的菩萨。我拉着她感谢她。而她也在发生变化,她向我道歉忏悔,说听了上师的话觉得她自己在表达上太不圆融了,我和她说,其实现在明白她是好意了,提了一句之前因为不喜欢被她管有点想走的想法,她竟然立即就给我磕头忏悔,这就是真正想修行的人,而她在世间的身份是非常特殊的,是那种会有人挤破门要送礼给她的身份,如今在解脱之路面前,跪下来给我磕头,这是要真正随喜赞叹的人!当一个人要求解脱时,什么都能放下。当一个人出离心不够时,什么时候都有辩解的理由。

那位给我母亲感觉的师兄,因为她让我感受到她对所有人都那样慈悲平等。她一直在讲法给大家,她一直不断的帮大家安排见各位高僧大德,她一直和大家说关于解脱的一切,给大家增加信心,对于我来说,她就像母亲希望孩子快点回家一样,她是一位大菩萨,而事实上,这次我们所有人都明白她的身份,开始我以为我看见了一个修行好的居士,后来发现她不是一位居士这么简单。。。。。。这不是我想像和比喻的,这是真实的,至于她的身份,在网上不写了,有缘能遇到她时,就都明白她是什么了。。。顶礼!

要分享的很多。
写累了,就先分享到这里。。。

愿六时吉祥。

以此缘起,愿我们今生都证得菩提果位。

PS:据说,喇荣尸陀林每天天葬的尸体少则四五具多则二三十,将近三十年光景被天葬者少说也有二十多万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数字呀!然而能在这天葬的人,也是很有福报的,喇荣尸陀林是晋美彭措法王亲自加持过的地方,尊者曾经授记:“只要在喇荣尸陀林天葬,就不会堕落三恶道”。

佛教与科学的相容性

佛教与科学的相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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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

因为对科学感兴趣,我高考时报考了物理系。在大学读书时及毕业后就对佛学兴趣日浓。今天我想从科学的角度谈谈我的佛教观。
佛教是科学的、理性的,是符合科学精神的。科学是理论和实践的总和。科学理论和科学实践相影响、相促进。人们在长期的科学实践中获得了新发现。而这些新发现又不能用原有的科学理论来解释时,人们就提出各式各样的假说。
一种假说被大家广泛接受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第一,它的理论体系必须是自洽的,即它必须自圆其说,不自相矛盾的。
第二,它必须对已有的发现能够准确地描述,即这种假说能自圆其说,并且是符合现有的科学实践的。
第三,根据这种假说能够得出一些推论和预言,而这些预言能够被将来的实验和观测所验证。当越来越多的推论和预言得到验证时,这一科学假说就得到科学家的广泛接受,而这一科学假说也就被称为科学理论了。
如果这一理论描述、解释和指导的对象广泛而重要,这一理论就被称为伟大的科学理论,如牛顿力学,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牛顿力学适用于所有宏观物体(非微观粒子尺度)在非接近光速运动时所遵循的规律,相对论能描述所有宏观物体在相对光速而言的低速,以及接近于光速的高速运动时的规律。
这二种理论被提出的时候,它们能解释人们用旧理论解决不了的问题,并且根据它们所作的推论和预言都被以后的大量观测所证实。相对论是牛顿力学的推广,牛顿力学是相对论在低速时的特例。
因为这二种理论的适应面非常广大,因而牛顿和爱因斯坦被公认为是最伟大的科学家。他们的理论是最伟大的科学理论。卫星上天、潜艇入海、运动比赛、天文观察等都受这种理论所描述的规律的制约。
同样,佛教也完全具备科学理论的三大特性。首先,佛学理论是自洽的、圆融的。四圣谛概括了人生多苦的现象,指出人生多苦的原因,指明了涅槃入灭的方向,指出了修习正道的道路,佛教的发展形成了众多宗派,各宗各派有各自独特的理论依据和修习方法,其基本的理论和目的是一致的。
其次佛陀成道后提示了宇宙和人生的根本道理,解释了社会和人生的种种现象,更重要的是听从佛陀开示修习的许多人都体验到了佛学所指出的种种境界,因而佛教在当时就得到许多人的拥护,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我要强调的是佛教的实证性。听从佛陀的指示,依法修行的人都能或多或少地证实佛陀所言之不虚。佛学不是纯粹理论性的哲学,而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实证科学,虽然它包含了伟大的哲理。依佛学修行实践就是学佛。
第三,佛学描述的一些自然现象对达到相应修行功力的人而言是一种实践观测,而对于普通人众来说则只能姑且信之,但对今人的自然科学的观测结果而言,就是伟人的科学预言。佛陀在千百年前就说过:一钵清水中有微虫八万四千,以及有关宇宙结构的三千大千世界等,这些都为现代科学中的微生物学和天文学所证实。
现在有些人会对佛教不够了解的情况下指责佛教是迷信、是不科学的。其实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对科学也是了解不够的,是对科学采取迷信态度的,是缺乏真正的科学精神的。佛教的六道轮回的因果报应说往往被人攻击为迷信。这种人的论据之一就是有人做恶事也没得恶报。有人做好事也没得好报。其实这是对六道轮回业力成熟才得果报了解不够。论据之二便是因果轮回怎么没人看得见。
事实上从佛教产生后的两千多年来,历史记载了许多看得见因果轮回、有种种神通的修道人。看不见的东西并不就是不存在的。我们的眼睛不能感觉到红外线、紫外线;我们的耳朵听不到超声波、次声波;我们看不见微生物,更看不见原子等微观粒子,我们也看不见听不到我们周围如今到处充斥着的大量电磁信号,如无线电波、电视信号、手机信号。
我们能看见阳光却不能马上知道光具有波粒二象性。但是我们把上述东西作为科学常识而深信不疑,因为当今流行自然科学。科学的实证精神在于科学不会因为你相信就让你轻易地检测到,也不因为你没有去观测而不存在,而成为迷信。
如果一个人想深入了解我们感觉器官不能感觉到的科学规律和科学现象就必须认真地跟科学领域中的善知识虚心学习。随着从小学读到博土毕业,你就能逐渐学到更多的科学理论,做更多的科学实验和观察,借助于科学仪器感知更多的科学现象。
如果一个人不学习科学而仅仅因他不懂许多科学现象和规律却去指责科学现象和规律为迷信,这是非常可笑的。同样佛教所揭示的真理并不会因为你没有跟善知识学习、没有修行,就指责成为迷信。佛学也不会因为你仅相信而不努力用功就让你轻易把握。
佛教是智信而非迷信,是智慧者的信仰。印度和中国世世代代的历史人物证明了这一点。科学是人类智慧的运用,而佛学正是令人断除妄念显现众生本具智慧的,所以科学与佛学丝毫不矛盾的。
佛教的科学性--正确认识佛教从这里开始!
佛经中很多论述,与现代科学惊人的吻合。大到宇宙的形成、太阳系及银河系的构造,小到寄生虫、微生物的观察;甚至相对论、量子力学等尖端科学等,无一不证明佛教的真实性。下面略举数例
三千大千世界与宇宙
佛陀在《起世经》中对我们这个宇宙的状况作出过准确的描述,原文是古文,大家有兴趣可以找来看看。
佛陀以一千个太阳,一千个月亮组成的世界为一个‘小千世界’,而以一千个小千世界形成一个‘中千世界’,再以一千个‘中千世界’为一个‘大千世界’。一个‘大千世界’就是一佛化土。李庆宏居士在《佛教起信与入门》一书中分析认为:小千世界对应的三维空间即为银河系。佛陀把一千世界合在一起讲,并且说明了此小千世界‘犹如周罗(盘起的头发)’,即不仅圆,还带螺旋状,正是银河系的形状。而且指出银河系有上千个有人的星球。佛并未把无数没生命的星球放进去,因为人是正报,物是依报。
三千大千世界对应的三维空间即我们当前观察到的整个宇宙星空。
如果把三千大千世界理解为三千个大千世界,算下来就是30亿个星系(目前天文学家已观察到约10亿个星系),这个三千大千世界是同时成住坏空的,这就符合当前的宇宙大爆炸理论。
这种三千大千世界有无数个,也就是说目前人类观测到的宇宙还没有超出一个三千大千世界。
《起世经》还提到我们这个小千世界中(即银河系)有阎浮提、瞿陀尼、弗婆提和郁单越这四个大洲,地球属阎浮提洲之一。其它三个大洲应指银河系其它类型的外星人。佛陀对他们作过详细描述,包括脸型,寿命,生活状态等。四大洲外还有‘八万小洲’,应是其他类型还没进化出高级生命的星球。
《瑜伽师地论》卷二记载:‘又此世间,二十中劫坏,二十中劫坏已空,二十中劫成,二十中劫成已住。’根据部分佛教典籍的论述,一小劫为1,680,000年。每20小劫为一中劫,即33,600,000年。80中劫为一大劫,即268.8亿年。这就是一次宇宙大爆炸的寿命。我们目前测定的宇宙年龄是137亿年,也就是说我们这个宇宙现在是中年。
我们大致算一下,其中‘成’和‘成已住’的年限是67.2亿年,生命仅在‘成’和‘成已住’的阶段出现,太阳系已形成46亿年,约形成十几亿年后开始产生最简单的生命;太阳系还有47亿年的寿命,后面若干亿年地球上已不适合生存,算下来刚好。
论地球的形状
《楞严经》载,佛的弟子阿那律陀双目失明,后成罗汉。在开天眼后看见阎浮提(地球)就象掌中的庵摩罗果(印度一种椭圆形的水果)。若不是实证,2500年前怎么知道地球是圆的?
《俱舍论》描述到地轮依水轮、水轮依风轮、风轮依空轮。这表示地球是圆形的,地球表面大部分是水,水外围是大气层,大气层外围是太空。
准确指出月亮阴晴圆缺的原因
佛在《起世经》中准确指出月亮阴晴圆缺的原因(于黑月分第十五日,最近日宫,由彼日光所覆翳故,一切不现。),现在的西藏人则还可以根据佛教的《时轮金刚续》准确测算日食月食。
论微生物
释迦牟尼佛曾指著桌上的一杯水说,这杯水中有八万四千个众生存在(佛观一碗水,四万八千虫)。这八万四千是虚数,表示非常多的数目。即不用显微镜就看见了水中的无数微生物。佛当年规定弟子喝水都要先过滤,尽可能避免伤害大一点的微生物(太小的就没办法了)。
论寄生虫
释迦牟尼佛说人身是个虫窠,人体内的虫约八十种。还指出确定位置和活动状态。今日由于科学发达,发现人体内的寄生虫,如蛔虫、蛲虫、便虫、钩虫、丝虫、绦虫、肺蛭虫、肝蛭虫等有数十种之多。(详见〈治禅病秘要〉及〈正法念处经〉。)可能在人要问了,2500多年前,没有任何现代科学,怎么对大到宇宙,小到微生物,了解得如此清楚?
实际上一切都在识心中,人可以通过深度的精神修行,在大觉悟后,认识到宇宙的一切。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从现在开始经过50亿年的科学研究,人们对宇宙本质的了解还是及不上佛陀。
这是由识心本身的属性所决定的。佛是亲证,而许多现代科学,只能靠推测。如万物都是从空无中产生,以及所有物质依观测而存在,是现代量子力学铁定的结论。科学家无法从感性上理解,但也不能不接受这种结论。而佛早就指出万法心生,诸法无我。
《楞严经》指出:“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又如近年兴起的宇宙全息理论,在《楞严经》上也可找到印证:“于一毛端含受十方国土”。这种例子举不胜举。二千多年前的佛学理论,近百年来才被现代科学一一验证。
现代黄念祖居士说:“近百年中由于相对论、量子论、亚原子物理学、太空中的宇宙研究等等,所取得的成果,给佛教哲理增添了许多实际论证和实例”。无论如何,我们至少可以看到:佛教与科学是彻底相容的。

紹雲法師講述虛雲老和尚在雲居山的事蹟

【紹雲法師講述虛雲老和尚在雲居山的事蹟】
※有點長請耐心看完.對您人生一定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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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歲走路不沾地,手提400 斤,雲居山的地都是泥巴土,經常下雨,一般人走了一趟回來,鞋子自然沾了好多泥巴;可是老和尚的鞋子從來不見有泥巴。奇怪的是,當我們走在他後面,留心注意他走路時,明明是見到他的鞋子踩在泥巴土上;但是回來後,我們再看他的鞋子,就是沒有沾上半點泥巴。這其中的奧妙,我們至今還搞不清楚。

各位長老,各位法師,各位居士,各位善信朋友們:
本人想藉著這次因緣,向香港佛教界人士簡略地介紹一下上虛下雲老和尚在雲居山的事蹟及其生活特點,希望以他老人家的種種嘉言懿行,作為我們後人學佛的榜樣。同時,也想藉此為紀念老和尚圓寂四十週年,獻上一片微薄的心意,以酬報他老人家對我的法乳之恩。由於本人修行很淺,佛法水平有限,若有錯誤或不到之處,還請諸方大德們慈悲指正。
我是於一九五六年八月,從安徽省含山縣到江西省永修縣雲居山真如寺,投靠虛雲老和尚求出家的。當年我十九歲,高中畢業後就離開家裡到雲居山去。其實,早在十六歲開始,我已瞞著家人給老和尚偷偷寫信,他老人家雖然是海內外知名的大德高僧,但每次都親自給我回信。見到老和尚後,他問我為何出家?我說是為了成佛。他老人家聽後很歡喜,隨即收我為徒,並親自為我剃度,取名宣德,號紹雲。當年冬月,即去南華寺受具足戒。然後返回雲居山常住,隨眾出坡。幾個月後,開始侍奉老和尚,白天則在常住上聽住持和尚海燈法師講經。
老和尚當年一百一十七歲,身高兩米多,雙手下垂過膝,雙目炯炯有神,晚上在煤油燈下看報紙的小字從不戴眼鏡。牙齒三十六隻,整整齊齊,沒有缺損,聽他說是九十歲後才再生的。他的聲音非常洪亮,有時在禪堂裡講開示,聲音一大,把禪堂裡的報鐘震動得嗡嗡作響。老和尚於一九五三年七月到雲居山時,山上滿目瓦礫,荒草遍地,只有三間破舊大寮和四個僧人。這是自一九三九年三月十九日真如寺慘遭日本軍人炮火,殿堂樓閣毀壞殆盡後,所剩下的一片荒涼景況

老和尚到雲居山後不數月,已來了五十多人,他們見了老和尚後都不肯離去。老和尚於是向政府申請重建雲居山,獲批准後隨即動工。為了生活上能自給自足,便開始開墾荒地,栽種莊稼。我五六年去的時候,已經開發了近一百畝水田地,六十多畝旱地;每年可收水稻六、七萬斤,紅薯和馬鈴薯七、八萬斤。

後來,人愈來愈多,當時常住就規定,不允許沒有勞動力,不能生產的人掛單。到了五六年底,已住有一百二十多人,開墾荒地二百多畝,旱地一百多畝;每年可收水稻近十萬斤,各種雜糧十多萬斤,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了。

當時,已是一百一十七歲高齡的老和尚,每天都要到建築場所和開荒的地方巡看,並親自指導,還要接待來自各方的人士。晚上六點到禪堂裡講開示,八點以後,開始翻閱來自各地的信件,信件有時一天多達百多封,他老人家都要一一過目。若是重要的函件,他便親筆回覆;若是一般書信,他說明意思,就由我們代覆。平常都要深夜十二點左右才休息,翌日凌晨兩點又起床打坐,直至打四板,即大約三點半,才起床洗臉。

他不用牙刷牙膏,只用溫水漱一口水,然後吐在毛巾上,先洗雙眼,再洗整個面部。他說這樣洗,可防止眼疾,且能增加視力。洗過臉後,就到佛前禮拜,之後又回到床上打坐。那時,我們就開始上早殿了。早殿後稍為休息一會,聞打梆聲大眾就往齋堂過早堂了。

當時,山上的生活很艱苦,開發的田地不多,收成的穀子也很少。因為紅薯粗生,收成較多,每年七月份開始,直到第二年的三月,都是吃紅薯的季節。而紅薯的葉子和枝幹,就是我們的小菜了,有時連蕃薯根和葉也沒有,就只有炒咸鹽,加進稀飯裡吃。每天過早堂吃的稀飯,只是一點點的米,混了多多的紅薯一起煮的。中午吃飯呢?雖然當時師傅們吃飯吃得很多,也只是隨便弄一點小菜,有青菜已算是很好的了。晚上,是沒有飯或面的,只有煮一些蕃薯或是馬鈴薯,放在齋堂裡面,要吃藥石的就自己去弄一點,但是吃的人很少。

老和尚吃的稀飯和菜,都是由我們從大寮裡打的,跟大眾師傅們吃的一樣。如果沒有客人的話,他從不多加一道菜。他老人家那種節儉簡樸的生活,我們現在想起,還記憶猶新。
雲居山地勢很高,海拔一千一百多米。冬天氣候很冷,低至零下十七、八度。收藏在地窖裡的紅薯,經不起寒冷的空氣,皮都發黑了,煮熟後吃起來很苦的。
有一次,我和齊賢師一起在老和尚那裡吃稀飯,吃到了那種又苦又澀的紅薯皮,便揀出來放在桌邊上。老和尚看到時默不作聲,待吃過稀飯後,他老人家卻一聲不響地把那些紅薯皮撿起來都吃掉了。當時我們倆目睹那情景,心裡感到很慚愧、很難過。從此以後,再也不敢不吃紅薯皮了。
事後,我們問他說:「您老人家都這麼大年紀了,而那些紅薯皮好苦啊!你怎麼還吃得下去呢?」老和尚嘆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這是糧食啊!只可以吃,不可以糟蹋呀。」
又有一次,江西省宗教事務處處長張建明先生,到山上來探望老和尚。老和尚自己加了幾道菜,請他吃午飯。張處長始終是個在家人,不懂得惜福。當他在吃飯時,掉了好幾粒米飯在地上,老和尚看見了也不說話。等吃完飯後,他才自己彎下腰來,一粒粒地把那些米飯從地上撿起來,放進口裡吃下去。使得那位張處長面紅耳赤,很不自在。他一再勸老和尚說:「老和尚,那些米飯已掉在地上弄髒了,不能吃了。」老和尚說:「不要緊啊!這些都是糧食,一粒也不能糟蹋的。」處長又說:「你老人家的生活要改善一下啊!」老和尚答:「就是這樣,我已經很好了。」
老和尚的身體很好,早上除了吃兩碗稀飯外,有時還會吃一點馬鈴薯。中午吃兩大碗米飯。晚上有時吃一小碗麵條,或者吃一點稀飯。聽他說:他晚上開始吃藥石,是從雲門事件發生後才開始的,在此以前,他老人家一直都是過午不食的
他的牙齒特別好,記得有一次,有個居士送了一些炒熟的蠶豆上山。老和尚看到我們在吃,他也要吃。我們說:「這東西很硬的,你老人家牙齒行嗎?」他一言不發,拿起蠶豆就吃起來了,吃得比我們還要快,我們甚感意外。
他老人家是很節儉惜福的,他睡的草蓆破了,要我們幫他用布補好。不久後,在同一個地方又破了,實在補無可補。我們就對他說想把草蓆拿到常住去換一張新的。那時,一張草蓆只不過是兩塊人民幣左右,不料他老人家聽後,便大聲地罵:「好大的福氣啊!要享受常住上一張新蓆子。」我們都不敢作聲了。
無論是冬天或夏天,他老人家都只是穿著一件爛衲襖,即是一件補了又補的長衫(禪和子們叫它做百衲衣)。冬天就在裡面加一件棉衣,夏天裡面只穿一件單褂子而已。
老和尚時常開示我們:「修慧必須明理,修福莫如惜福。」意思是修慧參禪一定要明白道理,道理就是路頭。如果想參禪用功,但是路頭摸不清楚,對參禪的道理未能領會,那麼工夫便很難用得上了。所以古人說:「修行無別修,貴在識路頭;路頭識得了,生死一齊休。」至於惜福,出家人在情理上那裡有錢來培福呢。其實「造福莫如惜福」,那就是要自己珍惜生活上的一切福德因緣。他經常訓誡我們年青的一代說:「你們要惜福啊!你們現在能遇到佛法,到我這裡來修行,可能是過去世栽培了一點福報。但是你們若不惜福,把福報享盡了,就會變成一個沒有福報的人。猶如你過去做生意賺了錢,存放在銀行裡。如果現在不再勤奮工作賺錢,只顧享受,把銀行的儲蓄全部花光了,那麼再下去便要負債了。」
所以老和尚對我們的要求是很嚴格的。我覺得我們現在的出家人福報太大了,生活上,衣、食、住、行各方面比過去不知道充裕了多少倍。因而,我們在這個福報當中,要更加注意惜福。有福德的人,修行起來也會比較順利。如果沒有福德,無論修那一種法門,都會有種種的障礙。
老和尚曾經對我們說:他在每年的臘月三十才剃一次頭,三十晚上才洗一次腳。所以在相片上,看到他的頭髮和鬍鬚都是很長的,就是這個原因。但自從五二年以後,他每兩個月、或許有時一個月便剃一次頭,洗一次腳。他的眉毛很奇特,在眉尾長了幾根長毛,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已長了六、七吋長,垂至下顎。有時他感到洗臉吃飯礙事,便一手把它拔掉,但不久後,它又長出來了。當時,我們把他的頭髮和長眉毛都收藏起來,直至文化大革命才被抄走。

他又說自己終生不洗澡。那如果是在大熱天,出汗了又怎麼辦呢?在大熱天有時他也會淌汗,但是每次都要我們一再催促,好幾天才肯勉強更換一次衣服,奇怪的是他換下來的衣服,一點汗臭味也沒有。尤其是他穿的布襪子,經常半個月或一個月才換一次,也沒有一點臭味。他老人家的行持是與眾不同的。
雖然,老和尚已有一百一十多歲的高齡,但是他的氣力卻是無法測量的。曾跟隨老和尚在雲門寺同住的師傅說,有一次他們在雲門開荒,有一塊大石頭,好幾個人都搬不動;後來老和尚來到,叫他們都走開,獨自一人就把那塊大石頭搬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五七年下半年有一天,我剛好從外面回來,見到老和尚雙手提著兩大捆木柴向大寮方向走,便問:「老和尚呀,您老人家怎麼到這裡來搬木柴呢?」經我一問,他就把木柴放下,回寮房去了。我便到大寮找那位負責砍木柴的自性師,把剛才的情景告訴他,他很驚訝地說:「我砍了三大捆木柴,自己扛了一捆回大寮去。還留下兩大捆在茅蓬西面的路邊上,因為太重了,我連一捆也扛不起來,老和尚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兩大捆一起提起呢!」後來我幫他把那一捆扛起一秤,一捆就有二百多斤重。所以老和尚的氣力是沒法測量的。修行的人,環境愈是艱苦,道心愈是堅固。老和尚常說:「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當時,雲居山的生活非常清苦,工作勞動量很大,很緊張。除了耕種、蓋廟、建房子,以及日常的坐香、上殿外,師傅們每天還要劃定很大面積的荒地來開墾,若果白天不能完成,天黑了還得繼續幹,直至把目標完成為止。
有時有東西要運上山,在有月亮的晚上,坐完養息香及四支香後,還要到山下三十里路去擔。回來休息不到兩個小時,又要上早殿了。早殿、早堂過後,早板香只坐半小時,又要打板出坡了。所以那時的生活是很緊張、很忙碌的,但是師傅們的道心都非常堅定。
此外,晚上還要每兩人一班,每班兩個小時來輪流看守著稻田,防止野豬來犯。因為那時山上的野豬、老虎很多。當穀子開花後,快成熟時,野豬就聯群結隊的來了。只要有一隻野豬叫,其它幾十隻野豬就聞聲而至,大肆吞噬稻田裡的穀子支桿,如是一大片稻田一下子就沒有了。
老和尚年紀雖然那麼大了,還是堅持要參加我們晚上看守稻田的輪班工作。當時海燈法師在山上當住持,他看到老和尚都這樣辛苦,於是也來參與大眾輪班看野豬的工作了。
老和尚在雲居山,不但時常上堂為大眾師傅講開示,更在種種生活細節中以實際行動來以身作則,教育大眾。現在我們回想起來,真是感到慚愧萬分。所以說善知識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我們後人的榜樣。

他老人家在雲門事件中,骨頭被打斷了好幾處。在五六至五八年間,經常生病發燒,身上的舊患、骨折的地方疼痛不已時,他便躺在床上呻吟。可是一聽說有人來見他,馬上又坐起來,盤起腿子,精神好得很,可以一談三、四個小時,一點也看不出他有病。我們有時催促客人走,想讓他休息一下。他反而不高興,罵我們說:「人家有事才來找我,等人家把事情說完了才能走嘛。」可是客人一走,他又躺下來呻吟了。我們問他:「剛才人來了,你精神那麼好;人才走,為何又這麼痛苦呀?」他說:「這是業障呀!閻王老子也管不了我,我要起來就起來,要不起來就不起來。」實際上我們也感到很驚奇。

一九五七年正月,他老人家病得很厲害,永修縣和省政府的幹部都來探望他,並派了車子想接他到南昌省立醫院去看病。本來他不願去,但是省政府的領導一再勸說和催促,才勉強答應。到了醫院,接受檢查,化驗血型時,那些醫務人員都感到十分驚奇。他們說:「聽說這位老人家已一百多歲了,但是他的血型,就像一個十三歲以下孩童的血型一樣,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像這麼大年紀的人有這樣的血型。」經過詳細化驗後,他們說老和尚的血型是純陽性的。而老和尚只在醫院住了四天就回山了。他老人家的血型,直至現在仍是個謎。

他老人家中午休息時,有時也打昏沉,頭向前俯,甚至打鼻鼾。有一次,我們聽到他在打鼻鼾,便偷偷地離開,拿著房裡面的果品到外面邊吃邊玩。當他醒後,就逐件事來罵我們。我們問:「剛才您老人家不是睡著了打鼻鼾嗎?你怎麼會知道呢?」他說:「你心裡面打幾個妄想我都知道,你拿東西到外面吃,我會不知道嗎?」自此以後,我們才相信悟道了生死的人,已經破了五蘊。見他是睡著了,其心思卻是明明了了,清清楚楚的。
我們也藉著機緣問了他老人家在終南山住茅蓬的事蹟。
當年,他老人家六十七歲,在終南山住茅蓬。戒塵法師,是一位講大部經的法師,聽說老和尚在高旻寺開了悟,便到終南山茅蓬找老和尚辯論禪宗的機鋒語。老和尚聽他把話說得很大,便對他說:「你的機鋒辯論雖然很好,但這個不是你自己真正工夫,在生死根本上作不了主,閻王老子不會放過你的。不要再多辯了,咱們倆坐坐看吧。」於是他們兩人就在茅蓬裡打坐。老和尚一坐,就是七日七夜,如如不動。而戒塵法師只坐了半天,雙腿已痛得不得了,心裡的妄想更是煩躁不安。
戒塵法師每天都繞著老和尚走幾圈,好不容易才等到第七天,老和尚終於出定了。他問老和尚:「您在定中,是有覺知,還是沒有覺知呢?若是有覺知的話,就不名為入定;如果沒有覺知的話,那豈不是枯定,不就是所謂的死水不藏龍嗎?」老和尚說:「要知道禪宗這一法,原不以定為究竟,只求明心見性。若是真疑現前,其心自然清淨。由於疑情不斷,所以不是無知;也因沒有妄想,所以不是有知。雖然沒有妄想之知,但就是一支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你每天繞著我走幾圈,我都知道,只因疑情之力,不起分別而已。雖然不起分別,因為有疑情在,功用不斷,所以不是枯定。雖然不是枯定,這亦只不過是功用路途中事,並非就是究竟的。所以過去這七天,我只是覺得好像一彈指間就過去了,如果我一生分別心,便會出定了。參禪辦道的人,必須將此疑情,疑至極處,一旦因緣時至,打破疑團,摩著自家鼻孔,才是真正的道契無生啊!」自此以後,戒塵法師就一直跟隨著老和尚,對他老人家非常信服和尊敬了。
後來,有一次,老和尚入定十八天;山上其它人知道了,都來參拜他。他感到厭煩,於是他們倆便背著背架子朝峨嵋山去了。一天晚上,他們倆在一個沒有人住的小破廟過夜。老和尚說睡到半夜時,戒塵法師有跳蚤在他身上咬,他就把跳蚤放在地下,跳蚤摔倒地上,把腿摔掉了,老和尚在定中聽到那跳蚤叫得很慘。翌日,老和尚就將此事查問戒塵法師,他聽後感到很驚訝,心想:「竟然連我放一隻跳蚤在地上他都知道,而且還聽到跳蚤的喊叫聲,定中的功夫真是了不起啊!」可知身心清淨的境界真是不可思議。
後來他們倆一起到雲南去開辦道場。當時五七年,雲居山有一些八十多歲的老師傅都知道這些事情的。他們說那位戒塵老法師也很了不起,後來是預知時至,先行向大眾告過假後,坐著往生的。
在雲南時期,老和尚經常一坐七、八天。有時候人家有要事找他商量,就得用引磬為他開靜,他才出定。因此,老和尚在雲居山時,我們就問他:「是否有這些事情呢?」他說:「是呀。」我們又問:「老和尚您現在為甚麼不入定呢?」他說:「現在重建寺院,每天都有政府人員和其它人來找我,我不出去不行,所以不能入定呀。」他還笑著說:「如果我在這裡一坐七、八天不起,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當我死了,就把我的色殼子搬去燒掉。那麼這個寺院就蓋不成了,所以現在我不敢入定。」
雖然,老和尚在雲居山時,沒有坐禪入定七、八天之久,但他經常一坐就一整天不動。有時從夜裡十二點左右開始坐,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起坐。所以他老人家的境界,不是一般凡夫所能知道的。
我們曾經請問老和尚:「聽說證了道的人,就是聖人,是嗎?」他說:「是呀!」我說:「那就是證到初果羅漢的人是不是?」「初果,是呀!」他又說:「實際上初果很不簡單,證到初果須陀洹的人,不但定中沒有妄想,就是平常的行住坐臥,也沒有妄想。他的六根不染六塵,就是六塵不能打擾他,他就入了聖流。」
據說證了初果羅漢的人走路時,雖然你看見他雙腳是踩在地上,但實際是離地有兩分高的。那時也有人問我們:「聽說了脫生死的人,走路時腳不觸地,不沾泥巴。那麼老和尚都算是大菩薩了,你們經常隨他走路,究竟他的腳踩不踩地?鞋子沾不沾泥土呢?」於是我們就很留心這個事情,並且經過多次的試驗。
雲居山的地都是泥巴土,經常下雨,一般人走了一趟回來,鞋子自然沾了好多泥巴;可是老和尚的鞋子從來不見有泥巴。奇怪的是,當我們走在他後面,留心注意他走路時,明明是見到他的鞋子踩在泥巴土上;但是回來後,我們再看他的鞋子,就是沒有沾上半點泥巴。這其中的奧妙,我們至今還搞不清楚。
一九五七年真如寺關外山上失火,大眾師傅都去救火,老和尚也叫我們跟著他去打火。初時,他穿一件短中褂,步履輕快地在我們前面走,當走到趙州關外將要上山時,前面的老和尚突然不見了,卻見他在離我們好幾丈遠的一塊大石頭上站著。我們不禁大喊:「老和尚,您剛才還在這裡,怎麼一下子跑得那麼遠呀!」他站在高處說:「你們快點打火啊!」我們真不曉得他是怎麼走過去的。
當時,老和尚每天晚上,或有時隔一、兩天,在禪堂講開示。時間一到,叫香板一打響,不但我們種田的、在外面出坡的師傅們都往回跑;連天空上的烏鴉也一群群地飛回來聽開示。那時雲居山的烏鴉特別多,屋頂上,附近的樹上以及從茅蓬到禪堂的路上都被站得密密麻麻,令我們寸步難行。有時要用杖枝動它一下,它跳一下我們才有路可走,否則,就要踩到它們身上。開示說完了,老和尚回茅蓬,烏鴉也回巢了。所以說鳥雀也是很有靈性啊。
一九五七年六月上旬,天氣酷熱,一天,老和尚他忽然要到五老峰頂看地形。當時有晴空、淨行、傳印師和我等一共六人,我們就將一張靠背籐椅,用兩根竹子捆綁起來,做一個小轎子讓老和尚坐,我們就分了三班更替。出門時已近九點,天氣很熱,太陽很猛。我們心中暗想:「老和尚體質這麼弱,天氣又那麼熱,偏偏選上今天上五老峰頂,一定被太陽曬得很難受了。」奇怪的是,當我們抬起轎子的時候,天空中飛來了很多很多的烏鴉,會聚在轎子上方盤旋,把太陽遮得密密的,我們一點陽光也曬不到了。它們隨著我們前往,轎子抬到那裡,烏鴉就像烏雲般到那裡盤旋,使到我們一點也不覺得熱。
一直到了五老峰頂,老和尚下了轎子後,那些烏鴉隨即飛下來,圍繞著轎子的四周,翹首望著老和尚叫個不停。老和尚在五老峰頂逗留了一會兒,四周觀看完地形後,就折回了。我們剛把轎抬起時,烏鴉又一窩蜂地飛上天空,像來時一樣在上空跟著盤旋,會成一把大傘子,擋著猛烈的陽光,直到茅蓬門口後,才逐漸散去。
進了茅蓬後,老和尚說:「你們都害怕今天會熱得不得了,結果熱不熱呀?」我們六個人都憋著嘴笑了。我們說:「今天全賴你老人家的福德呀,感動了那些烏鴉來護法,遮了太陽。不然這麼猛烈的陽光,我們一去一回,可不好受呀!」所以道人動一念,有情鳥群也來護持了。
一九五五年七月,老和尚的茅蓬被火燒了,相連的小廚房的外牆也倒坍了。那是土牆,要先用兩塊板夾起來,然後用泥土來打。當時打牆的師傅有淨行師、晴空師等四人。他們剛剛把泥土倒上不久,那時正是下午,西邊天空上烏雲滾滾,大有暴雨欲來之勢;四位打牆的師傅都很著急,因為新打的土牆未實,被雨水一淋,便會倒塌了。其中的淨行師說:「老和尚正在門口坐著,我們過去請老和尚動個念頭,叫這場雨不要來這裡吧。」其它三人都贊成。於是淨行師就過去頂禮老和尚說:「老和尚慈悲,我們那個土牆剛打好,下雨便會倒掉,不能下雨呀。」老和尚望瞭望天,一話不說,就起身回寮房去了。
過了一會兒,颳起大風,大雨隨即而至,風雨交加,下到茅蓬西邊房子,離那土牆不到五呎遠的地方,那雨就沒有了。持續下了一個多小時,雨水從屋頂上嘩啦嘩啦地淌個不停,就是打土牆的茅蓬四圍,一滴雨水也沒有。風雨過後,他們四人就歡天喜地的跑去頂禮老和尚,感謝他老人家的幫忙。老和尚不哼氣,也不說話。
古德說:「道高龍虎敬,德重鬼神欽。」是真實不虛的。他老人家一動念頭,好像海龍王也得聽從,不讓雨淋的地方,雨就下不到那裡。
一九五七年的五月中旬,水稻田裡的秧苗剛插下不久。山中連續下了幾天大雨,山洪暴發,安樂橋都被衝斷了。挾帶小石泥砂的洪水翻越山溪堤埂,快要衝往稻田了。時間大約是中午十二點多,宏清師剛從小廚房出來時,很意外地發現老和尚獨自一人在風雨中,沒有打雨傘,身穿衲襖,腳穿羅漢草鞋,由安樂橋溪堤緩向東行,朝稻田方向走去。他馬上趕緊拿了一把雨傘,自己也打了一把,跑向老和尚處去了。
奇怪的是,他發現老和尚走過之處,洪水就不往稻田裡面衝,反而都沿山那邊向東流,高出稻田邊、溪堤數尺之高,即是洪水不往低流,反而向高處衝!就是這樣,剛插秧的稻田便免遭洪水泥砂淹沒之患了。
之後,老和尚走至佛印橋,站在那裡。宏清師便回來喊印開當家師,當家師知道後便一面安排打出坡板,一面自己走去老和尚處,請問他:「這樣大雨,您老人家怎麼一個人跑出來呀?」老和尚說:「我不出來,上面的幾十畝稻田就沒有了,都要被山洪泥砂覆蓋了,到時還哪有穀子收呢?」
當時,我們見到老和尚的衲襖上雨點並不多,只有腳穿的羅漢草鞋被雨水打濕了。真是道人走過的地方,水也要讓路。
他老人家行住坐臥的威儀很嚴正,真正做到「行如風、立如松、坐如鐘、臥如弓」。他站起來都是雙手下垂,頸靠衣領,筆直地走路。也經常對我們說:「身直影無斜」,即身子筆挺,影子一定是直的。他老人家隱喻著用功辦道的人,若有直心,決定能夠成功的。
他老人家平生的一言一語,都是我們的指引;一舉一動,都是後人的榜樣。
老和尚的一生,建有小寺院八十多座;重興大叢林六個,包括雲南雞足山祝聖寺、昆明雲棲寺、廣東曲江南華寺、乳源雲門寺、福建鼓山湧泉寺、及江西雲居山真如寺。老和尚為使禪宗五派傳承延續不斷,以一身而參演五宗,分別為臨濟宗第四十三世祖、曹洞宗第四十七世祖、溈仰宗第八世祖、法眼宗第八世祖及雲門宗第十二世祖,他親自剃度的出家弟子一千多人,國內外歸依徒弟一百多萬。所以說他老人家是當代禪宗的泰斗。
一九五八年社會主義教育時期,當時有一些極左路線的人,利用那些不好的出家人,對老和尚進行譭謗。因為老和尚是全國政協委員,不能把他打成***,只能在名譽上給他造成打擊;所以便寫了老和尚很多不符事實的大字報。老和尚看了,一言不發,並在會上表示感謝。可是,他老人家內心的難受,難以言喻。
一九五八年以後,他對我們說:「我要走了。」我們很難過地問他:「你老人家怎麼現在就要走了?」他說:「你們不知道,以後還有十年的罪,好難受呀!」當時我們不明白,後來就是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
從一九五八年開始,他老人家就經常生小病,便開始把事情逐一交代後人,並且把他所有的東西都分給大眾。
一九五九年九月十日下午,老和尚向大眾作最後開示及遺囑,老和尚說:「我的最後遺言只有:『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痴。』」過一會兒又說:「要以正念正心,培養出大無畏精神,度人度世。」老人訓誡我們要好好持戒修行。
一九五九年九月十二日中午十二時,老和尚對侍者說:「我剛才在睡夢中,見到一頭牛踏斷了佛印橋的石板,又見到碧溪的水流間斷了。」隨即閉目不語。直至十二點半,老和尚喚待者們一起進去,對他們說:「你們侍奉我多年,都辛勞了。以前的事不多說,我近十年來,含辛茹苦,天天在危疑震撼之中,受盡譭謗及諂曲,我都甘心承擔,只想為國內保存佛祖道場,為寺院守祖德清規,為一般出家人保存此一領大衣。此一領大衣,我是拚命爭取回來的,你們都是我的入室弟子,是知道經過的。你們此後如有把茅蓋頭,或是應化四方,亦須堅持保守此一領大衣,但如何能夠永久保守呢?只有一字,名:『戒』。」老和尚說畢,合掌向大家道珍重,眾人含淚而退,在室外屋簷下守候。
到了下午一時四十五分,他老人家就在雲居山茅蓬裡,右脅作吉祥臥,安祥圓寂。在他圓寂前的一個多月裡,很多師傅們都曾經看到有一大片光自茅蓬裡出來,朝大殿方向去;只見一明亮光環,不見任何影像,進了大殿,光環才漸漸隱沒。一個多月後,老和尚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善了,並親筆寫了一份遺囑;然後叫兩個侍者離開,他自己留在茅蓬裡靜靜地走了!
老和尚於九月十二日圓寂,九月十九日封龕,次日荼毗,預期三天後開爐揀舍利骨灰。不料,第二天趙州關外山上失火,山上住了近百人,大眾師都去打火,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殘的人在寺內。其中寬懷師和寬克師等人跑到化身爐洞外向內窺看,看到老和尚火化後的骨灰兀坐不倒,宛如好人一樣跌坐在那裡。他們覺得奇怪,便隨手拾起一塊小瓦片朝那骨灰一丟,骨灰就整個倒下來了。寬懷師即伸手向裡面抓起一把骨灰,一看有好幾顆晶瑩光亮的舍利子,即聲張起來了。
過一會兒,救火的人陸續回來,聽說老和尚的骨灰裡有舍利,紛紛跑來,爭著向內抓一把骨灰然後往山中僻靜處跑,因為當時政府的形勢並不允許說有舍利子。幾十人都是如此,有的一把骨灰裡面有好幾顆舍利,少的也有一兩粒,大小不等,顏色不一,以白色晶瑩者為多。所以老和尚的骨灰裡有多少舍利子,根本無法統計。
數十人打火回來後都是如此輪搶,方丈性福和尚不得已,就叫慧通師和自修師幾個人,把那些骨灰過篩,又篩出了很多舍利子。其中慧通師揀到一粒舍利,比大姆指還大,像水晶般晶瑩剔透,後來送給了聞訊遠地趕來的海燈法師。聽說海燈法師把舍利子送到浙江天台山去了。當時,有一位達定師,因在菜園裡種菜,後來才得知消息。當他去到時,只能拾到一塊骨頭。他便把骨頭帶回菜園裡敲碎,發現裡面有一顆紅豆般大的血紅色的舍利,還有一顆小的,黏在骨頭上面
還有一位一如師,因打火最後才回來,一聽到有舍利,便箭步地跑到化身爐去。可是,那時已剩下一片空地,連灰也掃得乾乾淨淨了。他不禁放聲大哭,邊哭邊用竹籤子挖地,挖了兩吋多深,忽然發現一粒晶亮白色舍利,清澈透亮,大如黃豆。一如師喜出望外,便像寶貝般地收藏起來。
當時很多人看到老和尚盤腿端坐在舍利裡面,其中一顆甚至連他那長眉毛也看得清清楚楚。那顆舍利現在還藏在舍利塔裡。
那時有些想譭謗老和尚的人說,老和尚的舍利子是放了琥珀進去燒出來的。於是有人試著把琥珀放進火裡面燒,結果都成灰。
老和尚走的時候,形勢很緊張,山上還在搞教育整頓,不能宣張。所以,對他老人家留下的舍利子,眾說紛紜,無法作出正確的統計。有說只有一百多粒,實際數字遠遠超過此數,其小者無數,更難以統計了。又有人說有上千粒,只是已無從稽考了。
他老人家生平的事蹟很多很多,年譜上也有記載。當時年紀較大的人,都說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是真實不虛的。由於本人的水平關係,以及親近老和尚的時間不長,對於他的事情只能略說點滴。希望諸方大德們,慈悲多加指正。今天就講到這裡吧!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