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法界和十法界

「一 真法界」是華嚴宗對佛性的用詞,一般修淨宗的老年信眾從「我」要了生死求生淨土的觀點出發,對本具不生不滅的佛性,多數人沒有認識。「皆由不知二種根本, 錯亂修句。」所謂二種根本:「一、妄本,依識所修;二、真本,依菩提心修。」也就是修行必先明心見性成佛度眾生。對這個根本問題不認識,必然對修行成佛發 生障礙。

佛 在《圓覺經》中指示:「眾生妄認四大為自身相,六塵緣影為自心相。」認假為真,所以長處輪迴,不能出離。學佛者必須對我們本具的不生不滅的佛性——真我要 有一個明確的認識,對修則能順利達到成佛的目的。凡是大乘佛法,不論何宗何派,都是以明心見性,見性成佛為究竟。《無量壽經》曰:「談眾生……於自善根, 不能生信,故於往是清淨佛國,意志猶豫所專據。」這就是對佛性沒有認識,對求生淨土意志猶豫,障礙往生。所以明確認識佛性對學佛者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為 了對不同根機者說法,佛把佛性這個名詞講了不少的同義語。如《真心直說》中列舉的異名有「心地」、「菩提」、「法界」、「如來」、「涅槃」、「法身」、 「真如」、「佛性」、「總持」、「如來藏」、「圓覺」等。曆代禪宗祖師更有發揮;將佛性喚作「主人翁」、「無底缽」、「沒絃琴」、「無盡燈」等十幾種名 詞,又說:「若達真心、諸名盡曉,昧此真心,諸名皆滯。故於真心,切宜仔細。」學佛者對自性本具的真心不理解,實在就是盲修瞎煉,淨宗也不例外。

佛在《楞嚴經》中告訴阿難:「十方虛空,生汝心中,如片雲點在太空裡。」又說:「外泊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明示阿難要明確自己的本具佛性。

禪宗祖師告訴學者真心妙用:「在胎名神,處世名人,在眼觀照,在耳聽聞,在鼻嗅香,在口談論,在手執捉,在足奔運,遍現俱該法界,收攝在一微塵,知之者謂之佛性,不識者喚作精魂。」這是告訴我們一切活動都是佛性在起作用。

永嘉大師在《證道歌》中對佛性明確開示:「萬象森羅影現中,一顆圓光非內外。」這是佛性真空妙有的具體寫照。

張拙秀才開悟之後道出:「光明寂照遍河沙,凡聖含靈共一家;一念不生全體現,六根才動被雲遮;斷除煩惱重增病,趨向真如亦是邪,隨順世緣無掛礙,生死涅槃等空花。」明確告訴我們,佛性就是這麼一個「空花」。

圓瑛大師悟後境界:狂心歇處幻身融,內外根塵色即空,洞徹靈明尤掛礙,千差萬別一時通。這也是佛性的寫照。

惠能大師開悟後的境界,他說:「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能生萬法。」揭示了佛性的體、相、用。

禪 宗的一些大德開悟後沒有寫出具體的悟境來,大概怕後學依他作解,塞自悟門。這是有道理的。太虛大師卻與眾不同,他把自己三次開悟的境界具體描述出啟發後 學。他在讀《大般若經》後說:「看了個把月,身心漸漸的安定了……有一日,看到一切法不可得,乃至有一法超過涅槃者,亦不可得。身心世界忽然頓空,但並沒 有失去知覺,在這一剎那的空境中,沒有我和萬物的世界對待,一轉瞬間,明見世界萬物都在無邊的大空覺中,而都是沒有實體的影子一般。」這是第一次讀經開 悟。

第 二次開悟後自述;「閉關二三個月後,有一次晚上靜坐,在心漸靜時,聞到寺前的打鐘聲,好像心念被打斷了,冥然罔覺,沒有知識,一直到第二天早鐘時,才生起 覺心,最初,只覺到光明聲音遍滿虛空,虛空、光明、聲音渾然一片,沒有物我內外,嗣後即起分別心,而漸次恢復了平凡心境。

第三次:「有一次又入了定心現觀。這與前兩次不同,見到因緣生法一一有很深的條理,秩序絲毫不亂。這一種心境以後每靜坐觀察,就能再現。」從太虛大師的三次開悟證明佛說的人人本具的佛性——「一真法界」真實不虛,可以開悟實證。

諦 閒法師在《大乘止觀述記》中說:「欲見如佛,須徹底放下,一念不生,當下即見。須知正當一念不生時,一如一切如,即如佛也。若欲見智慧佛,老僧亦可略為指 點,須知此佛,在我六根門頭,時時全體出現,可惜迷人不知求諸已耳,試思兩眼生而能見,兩耳生而能聞,此非無師智,自然智手?兩眼見青黃等色而不礙見性, 耳聞鐘鼓等聲而不礙聞性。即無礙智也。然則正當見聞時,即迴光返照,如所謂反聞聞自性者,雖全分不能遽見,亦可見其少分。總之,既雲自性,必須自悟,若向 言語文字上尋求術,尋至驢年永不能見。」又在書未偈中說:「佛祖心要妙難知,我今隨力明少分。」法師這段開示非常實際,我們對佛性不能全分速見,能見少 分,對學佛者也有極大的作用。

上面列舉古今大德開悟的境界,說明「一真法界」的實相,證明佛說的真實不虛。

再 講「十法界」是怎麼從「一真法界」變現出來的。按照《起信論》的說法是:「無明不覺生三細,境界為緣長六粗。」也就是從無明業相、能見相、境界相的三細變 現,再現六粗智相、相續相、執取相、計名字相、起業相業系苦相。一真法界本來是無念的,一念妄動,產生分別,執著,就變現出十法界來了。十法界也就是我們 的生活環境,包括佛、菩薩、緣覺、聲聞、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每個眾生如果不按照佛說的方法去修行,將永遠在六道輪迴中生活,在三善道中生 活還可以,如果墮落到三惡道中去生活,那是糟糕透頂、苦不能言,正所謂「時長而苦重」。

學 佛要破我、法兩執,所謂「破執為法、執破成佛」。菩薩破無明實際是破法執,正十二品無明破盡,登妙覺位而成佛。我們之所以不能成佛,因為把一真法界變成十 法界了。淨空法師把這個變的過程講得簡單扼要,六個字,即妄想、分別、執著三種思想在作怪,就出現了十法界,凡夫則出現六道輪迴的畫面,長期生活在虛幻不 實的境界中,不能解脫。佛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一切法從心想生。」一切順、逆、苦、樂境界都是「唯業所感。」懂得這些道理,如果能做到能、所雙 忘,對境界不起分別、執著,六道的畫面就會消失。

有 些人認為念佛求生淨土是「迷信」。這是他不懂佛法的錯誤觀點,淨空法師說:「阿彌陀佛是宇宙間最高級的科學家,憑他老人家的無上智慧,建構起具有高度物質 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西方極樂世界,理論根據何在?因為他掌握、瞭解物質互變的理論、方法和操作技術。彼國人民全是阿彌陀佛的學生。這套技能人人都會。要吃東 西了,一想,吃的東西就現在面前,這是能量變的物質(空即是色),不要了,物質變能量,沒有了(色即是空),多方便,多自在。衣、住、行也同樣,不像娑婆 世界人們一天到晚為衣,食、住、行奔波忙碌,苦啊!淨土的美滿是建立在科學理論的基礎上,怎麼能說是「迷信」呢?

從 淨土法門來說,念佛須達到一心不亂。我過去講淨土法也經常這樣講,在「一真法界」裡,極樂和娑婆是不隔毫端的,因為遠和近也是眾生的分別妄執,原無實體 的。佛的境界是「一塵不染、一法就立」的,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因此,我可以說,一句阿彌陀聖號是破除我執和法執最銳利的武器,只要我們依教修行、真信、切 願,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一生成佛,決定可以達到。我們修習淨土宗就是要從「九法界」回歸到「一真法界」,正像《彌陀疏鈔》說的要「萬法回歸自性」,見 性成佛。正是:「現在則未離娑婆,常預海會,臨終則一登上品,頓證佛乘。」(資訊來源:摘自《淨土》)

天道不究竟

天道不究竟

善友~六道輪迴中~天道共二十八層天~
其中~欲界第二層忉利天~為我們所稱玉皇大帝處所~
欲界第四層兜率天~分為內外院~

內院為彌勒菩薩所在處所~朝夕皆講授佛法~
發願死後往生此淨土者~在此靜修~
將來追隨彌勒佛下生人間弘揚佛法~
欲界第六層他化自在天~除了天人外~
尚有佛經中所提及的~
魔王波旬及其眷屬與魔宮所在~
在欲界六層天之上~尚有色界十八層天~
無色界四天~天人雖有修持~但並不究竟~
因為即使是比玉皇大帝處所更高層次的二十六天~
壽福享盡了~依舊要重新落入六道輪迴~
不求菩提正道~只求長生不老~
又或神通之類~依舊不敵六道輪迴之苦~

(三界乃指欲界~色界~無色界~
欲界六天~有淫~食~二欲的眾生所居處所~
色界四禪十八天~無淫食~但仍著色相~
無色界四天~色相俱無~但仍有心識~
三界都是凡夫生死往來的境界~
所以行者是以跳出三界為目的~

楞嚴經云:
阿難~是諸天上各各天人~則是凡夫業果酬答~
答盡入輪~彼之天王~即是菩薩遊三摩提~
漸次增進~迴向聖倫所修行路~
阿難~是四空天~身心滅盡~定性現前~無業果色~
從此逮終~名無色界~此皆不了妙覺明心~
積妄發生~妄有三界~

佛陀早已指出~欲脫離三界火宅~
要有急欲”出離之心”~
真正行者必須有出離之心~
出離甚麼~出離五蘊(色~受~想~行~識)
有出離才能出三界火宅~才能自在~
不被五蘊勾引~不受塵勞動搖~

法華經云:
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
常有生老病死憂患~如是等火~熾然不息~

法華經云:
一切世間~大善知識~但以智慧方便~於三界火宅~
拔濟眾生~為說三乘佛理~聲聞乘~辟支佛乘~佛乘~
若有眾生~內有智性~從佛世尊~聞法信受~
慇懃精進~速出火宅~

但我們眾生皆外求平安~身體安康~
只求為己~更為名利~迷失本心~忘乎真道~
廣受世俗觀念所束~豈止無法達到天人~
更會落入六道輪迴中的三惡道~
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
並非心地好~做好~不要去招惹禍事~
就能獲得解脫~
所謂人身難得~再回頭已百年生~
但不只是如此的~錯誤的謬行~
更會導致億劫萬年永無間斷難得人身~
所以我們能不謹慎我們的言行~心念所到之處嗎?

地藏菩薩本願經云:
爾時地藏菩薩白聖母言~南閻浮提~罪報名號如是~
若有眾生不孝父母~或至殺害~當墮無間地獄~
千萬億劫求出無期~若有眾生出佛身血~毀謗三寶~
不敬尊經~亦當墮於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若有眾生侵損常住~玷污僧尼~或伽藍內恣行婬欲~
或殺或害~如是等輩~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
求出無期~若有眾生~偽作沙門~心非沙門~
破用常住~欺誑白衣~違背戒律~種種造惡~如是等輩~
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若有眾生~
偷竊常住財物穀米~飲食衣服~乃至一物不與取者~
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1000萬的遺產

 

有一位父親臨終前,把兩個兒子叫過來,說他有1,000萬元的遺產,如果兩兄弟為分遺產而吵架,這份遺產就要捐出去,兩兄弟一毛都拿不到。
後來,哥哥對弟弟說:「我是大哥,所以我要分800萬元,你分200萬元。」
如果你是弟弟,你同意,就有200萬元;你不同意,就一毛也拿不到。請問,你會同意大哥的提議嗎? 【故事的理論基礎】

這是我在美國讀書時,在心理系修的一堂課的作業。如果我是理性的決策者,應該要同意,因為可以平白得到200萬元。但是,大多數人選擇不同意,因為哥哥欺人
太甚,不同意的原因不是不要我的200萬元,而是在於要讓大哥的800萬元也拿不到,我們不喜歡輸的感覺。
人類的決策很好玩,常常看的不只是自己的利益,還有別人的獲得。
這種現象很常見。像是每年發年終獎金,如果你拿了五個月,可能很高興。但是當你知道隔壁的同事拿了八個月,可能就沒有那麼快樂了。許多時候企業不發紅利則已
,一旦發了紅利,反而引起許多人的憤憤不平。 追究這個原因,在於人們普遍不喜歡輸的感覺,需要一種「平衡」的感覺來穩定自己的心情。
如果有人在某方面輸了你,就會在其他方面想扯你後腿,好讓自己有贏回的感覺。在工作上,如果有人老是找你的麻煩,你要原諒他,因為他一定很不快樂。
其實想贏,靠的是提升自己,而不是靠拉倒別人。
組織中還有一種人很不快樂,就是常常用「刁難」來凸顯自己的權利,這種人多半是對自己的權力沒有安全感,靠為難人家贏得懼怕,這是一種權術。但是,如果我們相信「平衡」理論,別人有權力後,也會以相同的方式來對待你,這就是以牙還牙的平衡效應。像是哥哥欺負了弟弟,弟弟就會甚至以兩敗俱傷的方式
,欺負回去,也就是俗稱的狗咬狗。 有權術的人通常會贏得天下,但是卻輸掉自己的快樂人生。
還有一種以助人來使用自己的權利,你要別人怎麼待你,你就要怎麼待人。
這種人最終會贏得人們的感激,這就是所謂「助人為快樂之本」的真義。就像網路上有箴言說:「成功,不是你贏過多少人,而是幫過多少人」。
在做了多年的行政管理工作,多少都會遇到一些調皮搗蛋的人。我跟我自己說,這些人都是上帝差來的天使,來幫助我成長的,當他們需要我幫助時,才會讓我樂意幫
助他們。人們可以選擇以怨抱怨,也可以選擇以德報怨,前者的人生是灰暗的,而後者則是讓自己的生命充滿了陽光。
漸漸地,我開始瞭解宰相肚裡能撐船的真義,也感恩自己隨年紀漸長而逐漸減退的記憶力,因為寬恕是一種遺忘,活在當下,面對未來。
對了,那題作業我的答案是什麼?我選擇把錢捐出去,但是要忘掉哥哥曾經欺負我。(後來想想,既然選擇遺忘,為什麼不拿那200萬元呢?)(作者是台灣科技大學管理台灣科技大學管理學院院長)

 

觀美女天葬嘆人生無常

觀美女天葬嘆人生無常 — 網路文章


我在藏地遊歷的時候,曾經目睹過很多次天葬,每一次的經歷都會讓我深深體會到人生的無常與無奈,但最讓我難忘的是青海省歌舞團一位女舞蹈演員的葬禮。

有一年,我與師兄弟到一位知格(藏地轉世化身者)那裡去求法,剛好趕上一位藏民來請知格到天葬現場去為死者做超度。第二天一大早,接知格的車就來了,我們沒有其他事,就一起去了。

我們坐的是一輛農用三輪車,駕駛室只有一個司機的座位,知格和我們一起坐在沒有任何遮擋的車上。時值寒冬,覆蓋著積雪的草原映襯著湛藍的天空,如詩如畫,美極了,但是那刺骨的寒風和生死的無常讓我實在沒有欣賞景色的好心情
過了很長時間,我發覺車速變慢了,抬起頭,看到前方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從山腳到山頂,到處飄揚著數不清的各色經幡。在經幡叢的中心,有一個小空場地,矗立著一座大白塔,在旭日的照耀下格外顯眼。等我們來到山腳下,一群藏族人已經等在那裡了。他們有的在扎帳篷,有的埋鍋做飯,還有一些人在山腰上懸掛經幡為死者超薦。

知格沒有管我們,就徑直到帳篷裡念經去了。我沒有事情做,就和一個來幫忙的年輕藏民攀談起來。原來死者是一位23歲的年輕女子,生前是青海省歌舞團的一位舞蹈演員,才貌雙全,是一個出名的“沃摩耶格”——藏語“美麗女人”,不幸得了重病,雖然經過治療,但最後還是香消玉殞了。

說著,這位藏民站了起來,指著一位密咒士打扮的人說:“你看,覺巴(天葬師)來了。”來的這位覺巴,大約50多歲,身材健壯,爬滿皺紋的臉上閃爍著藏民族獨有的紅光,頭頂上用紅布包著的髮髻就像一個面盆,看起來有些滑稽。他的腿有些跛,一搖一擺地朝我們走過來。他先進了知格的帳篷,過了一會兒,出了帳篷,和死者的家屬寒暄了幾句,就向大白塔搖晃過去。

原先我一直以為天葬台在山頂上,這時才發現白塔下面就是天葬台。所謂天葬台,其實就是一個土台子,在白塔下面的一座小屋門前。屋門的一邊,立著一個木樁,木樁上繫著一根沾滿了血污的髒繩子。屋前的土台上擺著一塊長條大石板,石板的旁邊是一塊很大很高的原木砧板,砧板上胡亂擺放著一把短斧和一把刀子。砧板的下面有一個大布包,清晰的輪廓讓人一看便知道,裡面是一具屍體。

覺巴席地而坐,取出隨身帶著的鈴杵、手鼓和骨號,念誦起“斷身儀軌”。他的聲音粗獷而嘹亮,傳得很遠。聽著他的念誦,我凝望著遠處的群山,心中有一種悠遠的寧靜。不知過了多久,悠揚的念誦聲停了。

我轉頭看了看覺巴,他正在換衣服,華美的紅色衣服不見了,換上的是一套類似漢地屠夫的行頭:圍裙、手套和套袖,還戴了一個已經發黃的大口罩,頭頂上的“面盆”也包上了一塊粗布。

不知什麼時候,小屋後面的山坡上已經聚集了上百隻禿鷲,它們好像是經過訓練的公款吃喝者一樣,躊躇滿志地站在那裡,等待即將到來的一頓免費大餐。
覺巴搖擺著走向屍體,用刀子劃開外面的塑料和布,又順勢一提,將屍體放到了石板上。接著,他熟練地將捆著死者的繩子割斷,胡亂扔到一邊,屍體便直直地俯臥在石板上,頭偏向了我這邊。本來,藏族人在天葬的時候一般都要拿布蒙上死者的臉,但這一次卻不是這樣,於是,一張靚麗、秀美、文靜的臉龐便清晰地呈現在我面前。

病痛的折磨雖然使她玉容消瘦,但實在無法遮蓋她天生麗質的風采和魅力,一頭長發如春柳般垂下,一雙眼睛微閉著,沒有任何表情。細長的眉毛,精緻的鼻子,紫紅色的嘴唇,俏美的下巴,宛如剛剛沉入夢鄉的睡美人,寧靜而嫵媚。只是那泛著青藍的白色皮膚,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光澤,讓人暗暗地感到一種死亡的沉寂與淒涼。

在此之前的她,青春年少,風情萬種,百媚千嬌,舞姿婆娑,可謂“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小女子曾經使多少戀慕者魂牽夢繞想入非非,曾經使多少吃醋者輾轉反側為愛瘋狂,曾經使多少追求者信誓旦旦哪怕海枯石爛,又曾經使多少癡情者夢想執子之手直到地老天荒。而美人自己又曾有幾多美好的憧憬、浪漫的幻想?

紅綃帳裡,公子多情;黃土壟中,卿何薄命?一切的一切,而今又能怎樣呢?風情萬種,不過黃粱一夢;世間萬物,無非夢幻泡影!一朝無常至,方知夢里人;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人們啊,曾知否,最殘忍的莫過於無常,最恐怖的莫過於無常,最公平的莫過於無常,最平淡的莫過於無常…

也許經歷了太多死亡的場面,我的情感已經近乎麻木。覺巴毫不猶豫地揪起女屍的頭顱,就勢將木樁上的繩子在她細長而白嫩的脖頸上繞了幾圈,然後就不管不顧地丟到石板上。就在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緊,“輕一點!”話雖沒有說出口,但欲加攔阻的手已經伸了出去。沒等我縮回手來,美女的頭已經重重地栽到了石板上,響聲似乎很沉悶。

我屏住了呼吸,擔心這樣會使她疼痛而驚醒,會睜開眼睛質問我們。但事實上,她的頭只是機械地彈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我真蠢,她的神識已經進入中陰的幻境,她的肉體已經歸於四大,一具屍體哪會有痛與不痛的分別呢?如果她落入中陰的神識看到了這一幕,不知她會作如何感想。

很快,覺巴如皰丁解牛一般熟練地工作起來。一會兒工夫,女屍的四肢和軀幹已經被處理完畢,一個曾經亭亭玉立、豐滿性感的胴體,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堆凌亂粘稠的血肉。覺巴解下她頸上的繩子,將僅連著一根脊椎的頭顱放到砧板上,從她的額頭下刀,輕輕一劃,皮膚下面裸露的肌肉和沒有眼瞼的眼睛凸顯出來,令人毛骨悚然,再也沒有任何的美感

事實上,在每一個美麗的面龐和性感的軀體下,都是與此相同的一堆血肉,甚至與屠宰場的豬狗牛羊沒有多大差別。那些正沉迷於情場、耽湎於酒色的人們能否意識到這一真相呢

覺巴掄起短斧將女屍的頭顱砸碎,然後隨手扔到石板上。那些早已飢腸轆轆、躍躍欲試的禿鷲,像離弦的箭一樣從山坡上俯衝下來,一窩蜂地爭搶與撕扯,如風捲殘雲。幾乎是在剎那之間,石板上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幾縷凌亂的頭髮和斑駁的血跡。我慨嘆,在無常面前,人的生命與肉體是如此脆弱,如此微小,在它消亡的時候,甚至連一點點輕微的呻吟都聽不到,無聲無息,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和無奈的悲涼啊

覺巴坐在地上歇著,看到那些白吃白喝的禿鷲飛過了山頂,他站了起來,有條不紊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脫掉了屠夫的行頭,重新穿戴起他那華美的服裝。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對他來說就像每天的上下班一樣,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悵然地走進知格的帳篷,靜靜地在他身旁坐下。知格已經念完了經,正在喝茶休息。帳篷裡一位藏族女孩從滾開的鍋裡,舀了一碗奶茶遞給我。當我打量女孩的時候,發現她長得很像死者,面容也很俊美,也許是死者的妹妹?我有一種感覺抑或幻覺,似乎女舞蹈演員的生命在她身上復活了,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當生命還存在的時候,人們是那麼地生動鮮活,一旦無常降臨,就變得跟石頭一樣沉寂冰冷。這種鮮活與冰冷,我同時真切地感受到了。隨著奶茶帶給我的溫暖,我卻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那種感覺抑或幻覺,卻時時在我的眼前出現。世間有沒有超越生與死的愛戀?有沒有永恆不變的真情?如果有,那個也許曾經深愛著她的他,在看到她那冰冷的屍體的時候,還能滿懷激情地去擁抱親吻嗎?一個實實在在的肉體都抵不住無常輕輕的一瞥,我們還能指望那變幻不定的心天長地久嗎?男女之間的感情,就像秋天草原上的雲,來的時候氣象萬千,去的時候無影無踪,吝嗇得連一絲痕跡和影子都不會留下。

世間的人每每渴望和追尋永恆的愛情,渴望能與自己所愛的人天荒地老,但造化弄人,人生苦短,世事無常,那種淒美動人的愛情,不過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就像那追趕太陽的夸父,雖然苦苦地追尋,但最終除了累累傷痛之外,什麼也不會得到。所以,世人應在活著的時候抓緊時間修行,早日了脫生死!

虛雲老和尚的故事~鬼神護法

虛雲老和尚的故事~鬼神護法】


民國三十四年(1945)春,虛雲老和尚從雲門到南華傳戒。此時,雲門禪寺有兩位僧人,一位法名古根,一位法名傳真,同住在一個寮房。一天傍晚,殿鼓打響,要赴夜堂了,但兩人仍然躺在床上休息。

過了一會,傳真問古根:「鼓打過了,您還不去上殿念經?」古根說:「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去吧!」傳真伸了一個懶腰,說:「唉!我也懶得去了,方丈不在就暫且偷懶一回吧。」倆人又繼續睡。一會,明明閂好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隨著一
股寒風一個黑影沖了進來,兩人睜大朦朧的睡眼一看,但見一個頭比身子大,手掌比頭還再大,眼睛圓鼓,滿臉皺紋,長髮拖地,長牙外露的鬼怪。

只見鬼怪一伸手,將傳真從床上拖出,「啪」的一聲扔到地下,訓誡他說:「菩薩開道場,成就你們修行,你們卻不上殿念經,不知慚愧,該打!」說著舉起巨掌「啪!啪!啪……」狠打了傳真屁股十幾下。

同房的古根見狀即驚喊:「救命啊!鬼來打人了。救命啊……」邊喊邊用凳子猛敲床板發出巨響,鬼怪飄然而去。

寺僧聽見大喊救命,拿著木棍跑來看,古根已被嚇得臉色青白;而傳真被打得趴在地下,大氣粗喘,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大家把傳真抬到床上,把褲子扒開,用油燈靠近一照看,整個屁股已被打得黑瘀浮腫,大家拿藥來擦,醫治了一個多月才好,皮肉盡脫。

當天,古根和傳真兩僧即搬出來,不敢再住那個房間。

當鬼打傳真的次晚,有一位中年僧人法號道銘,是軍人出身,自持有武術善拳法,自告奮勇說:「不怕!我去住。」帶了一根粗鐵棍,去睡在傳真的床上。

半夜,閂好的門「吱呀」的一聲又自開了,伴隨著一股冷風黑影又來至。道銘驚醒,想起來拿放在枕邊的鐵棍與之搏鬥,但全身如被捆住,無法動彈,鬼怪說「你存心不良,既出家為佛弟子,應除去軍人好鬥習氣,我現在不打你,如不悔改,再來懲治!」

鬼怪去後,道銘復有力氣,奪門而出,驚叫:「救命啊!救命啊!鬼又來了……」

眾僧聞訊,拿著木棍來救,道銘已嚇得全身癱軟,臥靠在走廊牆角。大家把道銘背回房間,又煮來紅糖薑湯給他喝下,才慢慢蘇過氣來,語無倫次的給大家講見鬼的經過。道銘休息了好幾天才恢復力氣。

四月份,虛雲老和尚從南華禪寺回來,眾皆告之有鬼,那間房子不敢住。

深夜,虛雲老和尚禪坐,見一青袍白衣老翁來到面前,恭敬的說:「弟子住在後山,已有幾百年,前段時間,師父到南華傳戒,弟子亦剛好外出,孫輩不肖,擾及清眾,吾已責誡之,今特來向師謝罪。」

虛雲老和尚說:「既形異類,彼此相安,不要多現擾眾。」

翁告謝而去,從此不再發生此類事情。鄉中耆老說,後山住有老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