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雲老和尚的故事~鬼神護法

虛雲老和尚的故事~鬼神護法】


民國三十四年(1945)春,虛雲老和尚從雲門到南華傳戒。此時,雲門禪寺有兩位僧人,一位法名古根,一位法名傳真,同住在一個寮房。一天傍晚,殿鼓打響,要赴夜堂了,但兩人仍然躺在床上休息。

過了一會,傳真問古根:「鼓打過了,您還不去上殿念經?」古根說:「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去吧!」傳真伸了一個懶腰,說:「唉!我也懶得去了,方丈不在就暫且偷懶一回吧。」倆人又繼續睡。一會,明明閂好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隨著一
股寒風一個黑影沖了進來,兩人睜大朦朧的睡眼一看,但見一個頭比身子大,手掌比頭還再大,眼睛圓鼓,滿臉皺紋,長髮拖地,長牙外露的鬼怪。

只見鬼怪一伸手,將傳真從床上拖出,「啪」的一聲扔到地下,訓誡他說:「菩薩開道場,成就你們修行,你們卻不上殿念經,不知慚愧,該打!」說著舉起巨掌「啪!啪!啪……」狠打了傳真屁股十幾下。

同房的古根見狀即驚喊:「救命啊!鬼來打人了。救命啊……」邊喊邊用凳子猛敲床板發出巨響,鬼怪飄然而去。

寺僧聽見大喊救命,拿著木棍跑來看,古根已被嚇得臉色青白;而傳真被打得趴在地下,大氣粗喘,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大家把傳真抬到床上,把褲子扒開,用油燈靠近一照看,整個屁股已被打得黑瘀浮腫,大家拿藥來擦,醫治了一個多月才好,皮肉盡脫。

當天,古根和傳真兩僧即搬出來,不敢再住那個房間。

當鬼打傳真的次晚,有一位中年僧人法號道銘,是軍人出身,自持有武術善拳法,自告奮勇說:「不怕!我去住。」帶了一根粗鐵棍,去睡在傳真的床上。

半夜,閂好的門「吱呀」的一聲又自開了,伴隨著一股冷風黑影又來至。道銘驚醒,想起來拿放在枕邊的鐵棍與之搏鬥,但全身如被捆住,無法動彈,鬼怪說「你存心不良,既出家為佛弟子,應除去軍人好鬥習氣,我現在不打你,如不悔改,再來懲治!」

鬼怪去後,道銘復有力氣,奪門而出,驚叫:「救命啊!救命啊!鬼又來了……」

眾僧聞訊,拿著木棍來救,道銘已嚇得全身癱軟,臥靠在走廊牆角。大家把道銘背回房間,又煮來紅糖薑湯給他喝下,才慢慢蘇過氣來,語無倫次的給大家講見鬼的經過。道銘休息了好幾天才恢復力氣。

四月份,虛雲老和尚從南華禪寺回來,眾皆告之有鬼,那間房子不敢住。

深夜,虛雲老和尚禪坐,見一青袍白衣老翁來到面前,恭敬的說:「弟子住在後山,已有幾百年,前段時間,師父到南華傳戒,弟子亦剛好外出,孫輩不肖,擾及清眾,吾已責誡之,今特來向師謝罪。」

虛雲老和尚說:「既形異類,彼此相安,不要多現擾眾。」

翁告謝而去,從此不再發生此類事情。鄉中耆老說,後山住有老狐精。

先師虛老開示淨業心要~~黃念祖老居士

先師虛老開示淨業心要~~黃念祖老居士

一九三一年福建功德林居士念佛七,中國近代三大高僧(諦老印老虛老)中的虛老(虛老是接我入佛門的第一位恩師),正好有事在當地,聽說有念佛七,他就去了。功德林居士們正在念佛,聽說虛老來了,很多人出去迎接禮拜。誰知虛老大加呵斥,責怪他們說:「你們都是居士,參加念佛七,學佛好多年了。今天是佛七道場,你們怎麼倒插法幢呀!倒著插呀!為什麼跑出來給我磕頭。」這樣大家就都回來了,坐好聽講。這樣虛老就接著講:「念佛打七貴在一心。」(虛老之意:身在道場就是要一心一意地修,如果不是一心一意,東看西聽,有人還要聊點天,這麼參加念佛七,念到彌勒下生,還是業障纏身,不但現在不成就,念到彌勒菩薩再來的時候,你還是業障纏身。應當從頭到尾的綿綿密密,一句緊跟著一句,一字一字,一句一句不要亂。不是說證到一心不亂,就是你念這一句別亂,一會兒想吃餅,一會兒又想去看電視,一會兒又想家裏爐子上還有水壺,這心就亂了。在道場裏這些都放下,就是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佛來也這麼念,不用說虛老來了,佛現前,還是這麼念,魔來也這麼念。念到風吹不入,雨打不濕,不受外頭的干擾,才有成功的日子。佛是什麼?佛就是覺悟。佛者覺也。魔是什麼?魔是魔惱。魔者惱也。魔是惱亂,讓你煩惱。佛就叫你覺悟,佛是覺者。所以你覺的時候就是見佛的時候。覺心朗照清清楚楚就是見佛。生了煩惱,你在惱害人,或者被人惱害,那樣的時候就是著了魔了。)虛老又開示:「剛才佛七道場有很多人就坐著不動。不管誰來還是念佛,這些人都見佛了。」「那幾位來磕頭接我的你們接到了什麼?虛耗時光,白白地浪費了時間。」(所以我們大家都儘量珍惜時間,時間就是生命。)「那豈不是因為我而惱亂了你們的大事呀,你們在念佛,我來,你們就不安心,出來接我。是我干擾了你們,也就是你們把我推到魔的旁邊去了。」這真是極殊勝的開示,許多學佛的人都顛倒了,怎樣才是尊敬三寶,怎樣才是如法修持,怎樣才能免於自欺欺人。再有幾句談到神通方面的事情,「一般不明佛法,未忘名利求通求變,存此妄想非邪即魔。」一般人不明白佛法是什麼?名利之心根本未忘,念念之間所盤算的是如何爭奪佛教中的名位與權利。學法之後就想得神通,就想能變化,存在著這種妄想不是邪徒就是魔的眷屬,非邪即魔。須知心外無法,一切法是在自己心內。剛才說自信,要信自心本來有如來智慧德相,不可心外求法。剛才說我們念阿彌陀佛,那不是在心外求,你要信自,都在你自心之內,你的心跟佛的心一樣遍滿一切處,不但阿彌陀佛在你心內,沒有一個佛不在你心內。虛老又說:神通豈可起心希求,有此用心,豈能證無住真理。《金剛經》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你先有一個要求得通的心,就有所住,怎麼能夠相契無住的真實道理。「此類人們」,佛就稱他們為「可憐憫者」!

虛老的開示妙意無窮,其中殊勝之處是呵責離座迎接頂禮之人為「倒插法幢」,而站在原座不動之人是「念佛見佛」。這同當年釋尊升天為母說法後回到人間,呵責來迎的比丘尼,而不來迎接的須菩提,如同一轍。這位比丘尼有神通,化現為轉輪聖王,於是排在迎佛隊伍前首第一位,果然她第一個看見佛,佛一見便責備她為什麼站到大僧的前面,她說「想早見佛」。佛說「你沒有看見我,倒是須菩提第一個看見我」,這天須菩提在林間靜坐,動了一念,今日世尊回來是否去接?繼而想到如來無所從來,亦無所去。佛無來去,何須迎送。就繼續靜坐。可見禪門是傳心之法。世尊的心就傳到現代的虛老。心心相印,一味無差。從此公案的啟示,什麼叫做見佛,如何才能見佛,都不必再問了。

同時對於淨宗也是極寶貴的開示,大力宣示,「念佛貴在一心」。佛來魔來一切不管,只要老實專念,前後相繼。呵斥迎接者是「倒插法幢」(顛倒,毀法)。讚歎繼續持念不動之人為「念佛見佛」。淨宗警語「念佛時即見佛時」,可見虛老的話,正是當代禪宗第一大德對淨宗的寶貴印證。或有人說:你錯會了,虛老的重點在「不動」而不在念佛。我說:念佛的重點正在「不動」。淨念相繼,正是「如如不動」

末後補足所引淨宗妙句「念佛時即見佛時,見佛時即成佛時」,作為本文結語。

貧窮佈施難

虛雲老和尚開示:

不講別的,主講貧窮布施難吧。
佛弟子行菩薩道,布施為六度之首。
施者捨也,四無量心,慈悲喜捨,
捨就是布施,捨就能解脫。
因為一切,皆非我有,
能內外盡捨,自然解脫,
布施又有什麼難?
佛在世時,有一雙窮夫妻,窮到不得了,
住的是破草房,勉強能避風雨;
穿的兩人僅共一條下裙,沒有上身衣服,
出門只能一人穿裙,
一人赤身露體留在家裏。
所以二人每日輪流出門乞食,
也就輪流穿這一條下裙。
化飯化得多,二人吃得飽就歡喜,
也常有化不夠吃不飽的時候,
甚至化不到而餓肚子也有。
有一比丘,已證羅漢果,
知他二人多生多劫,未種善根,
所以這生貧窮到此地步,特來度他,
向他化緣,令他種福。
這雙夫妻見此比丘在門外化緣,
男的招呼他在門外稍等,
回來和妻子商量道:
「我二人前世不修,今生如此貧苦,
今生若再不修,將來必然更苦,
但想布施種福,又沒有東西可供布施,
二人只有這一條裙,若布施了,
便不能出門,二人都要餓死,
但若不布施,生亦無用,
不如以此僅有之物,誠心供僧,
種種善根,死亦值得。」
其妻同意,
男子於是從破房洞中伸出頭來,
向比丘說:「大德!請慈憫我,
望將此裙代我送去供佛!」
比丘憫而受之,持供世尊。
時世尊正與頻婆娑羅王說法,受此供養,
即向大眾宣佈彼夫妻往劫因緣,
他們雖未種善根,只今以一念誠心,
盡其所有,施下此裙,其福無量,
王聞此事,著二人前往看彼夫妻,
見其裸體餓睡地上,因救護之,
給以衣食,同詣佛所,
見佛聞法,即證果位。
他二人窮是窮極了,
但能把布施難這一關打破,就獲如此利益。
可見難不難在乎一念,沒有一定的。
昔明代羅殿撰有《醒世詩》曰:
「急急忙忙苦苦求,寒寒暖暖度春秋,
朝朝暮暮營家計,昧昧昏昏白了頭。
是是非非何日了,煩煩惱惱幾時休,
明明白白一條路,萬萬千千不肯修。」
這雖是淺白文章,
似乎沒有很深的道理,
但全把我們業障鬼一生的行為描寫出來,
誰人能脫離這詩的窠臼,誰就是大解脫人。

【相片】虛雲老和尚一百二十歲德相

如是我聞

 

文~《虛雲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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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02
【佛說阿彌陀經】
(如是我聞) ㈠

「如是我聞」:什麼叫「如是」?「如是」就是信成就──如是之法,就是可信的;不如是之法,就是不可信的。所以這個如是,就是指法之辭。指,就是指示你這個佛法。如,這是一個靜;是,就是個動。如,才是;不如,就不是。什麼叫是?沒有不是的,就是個是,確定無非就是。什麼叫如?如,就是寂然不動。如,就是一個真空;是,就是個妙有。也就是妙有裏邊也沒離開這個真空,真空也沒離開這個妙有,所以這叫空有不二,亦空亦有,非空非有。這種的法是可信的。那麼「如是我聞」這四個字,是所有的佛經一開始都有這四個字。「如」才是,「是」才如;不如也就不是,不是也就不如。這個道理,就是這樣,所以,如是之法是可信的。

這個「我聞」,是阿難親耳聞的。那麼阿難已經證果,他應該無我了,什麼還說「我聞」呢?這個「我」,是無我之我,所以阿難說「我聞」。因為依照世俗,人都有個我,所以阿難雖然沒有我,也就隨順世俗,隨順世人這個道理,說出個「我」字了。如是我聞的「我聞」就是聞成就。你要單信,有什麼信的呢?就因為有聞才能有信,你若不聞,怎麼會信呢?「如是我聞」這四個字,是佛將要入涅槃的時候才指示的。

在釋迦牟尼佛將要入涅槃時,告訴大家,說:「我呀,於今天半夜的時候就要入涅槃了。」阿難一聽見佛要入涅槃了,他就著急了。急得什麼樣子呢?急得就哭起來了,就像那個小孩子找媽媽似的,就哭起來了,一邊哭一邊叫媽。這個阿難一邊哭一邊就叫佛,說:「佛呀!您不要入涅槃啊!您不要把我們都捨棄囉!」一邊哭一邊就那麼講。阿難的頭腦在這個時候,大約也昏了,不清醒,就以哭為他應該做的事情。

這時候,就有一個瞎子出來了。這個瞎子可和一般瞎子不同,他是沒有這個肉眼,但是有天眼。因為沒有肉眼,他就不東張西望的,看看南,望望北,沒有這麼多的妄想,於是乎,他心水就很清的。心很清的,他就說:「啊!尊者!你為什麼哭得這個樣子呢?」阿難說:「我為什麼?佛要入涅槃了,你怎麼可以不叫我哭呢!」這個沒有眼睛這一位尊者就說:「哦!你哭能當什麼事情呢?現在還有事情應該辦的。佛就要入涅槃了,我們以後有很多事情怎麼樣處理,你應該請問佛啊!」阿難說:「請問什麼?佛都要入涅槃了,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辦的?!有什麼比佛入涅槃這個事情更重要?」

這位沒有眼睛的尊者,是誰呢?就是阿那律尊者,他有天眼,是天眼第一。他說:「這有四種事情,非常要緊的!你要是不把這四件事情說明白了,這怎麼可以呢?」阿難說:「什麼四件事情啊?你說來我聽一聽。」

這阿那律尊者說:「第一,結集經藏,這是重要的事情!在這個經典的一開始應該用什麼字?」阿難說:「哦!是呀,這件事情很重要!幸虧你告訴我;你若不告訴我,我真想不起來了。現在我把什麼也都忘了,就知道佛要入涅槃了。這個經典,在結集經藏時,經的開始應該用什麼文字,這個是重要的!應該問。這是頭一樣。那麼第二件呢?」

阿那律尊者說:「第二件,佛在世的時候,我們以佛為師。佛入涅槃了,我們的師父是誰呢?還要找一個師父啊?」阿難說:「對!對!應該找一個師父!佛入涅槃了,我們應該再找一個好師父。這你講得太對了!那麼第三樣呢?」

阿那律尊者說:「第三樣,佛在世的時候,我們依佛而住,隨著佛住到一起。佛入涅槃了,我們都住到什麼地方去呢?」阿難說:「這是最要緊的!這個住的地方若沒有,那是怎麼辦呢?怎麼用功修道呢?我們應該找一個住的地方啊!這第三件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那麼第四件呢?」

阿那律尊者說:「第四件,佛在世的時候,有這個惡性比丘,……」

怎麼叫惡性比丘呢?他就不守規矩,專門來搗亂大家修行。你這兒打坐呢,他就要經行,啊!你坐嘛?我就走。他走路的時候,就嘁嘁蹅蹅、嘁嘁蹅蹅……,叫你們大家聽著這個聲音不能入定。譬如人家經行,哦!他又到那個地方去打坐去,「你看!我打坐比你們都坐的樣子都好!」很快就好像入定的樣子,但不是真正入定。又譬如人家拜佛,他就要來念經;人家念經,他又來拜佛。總而言之,作出一個特別的樣子,與眾不同;這種的樣子,這就叫惡性比丘,就是不守規矩。大家這樣子,他就要那麼樣子,一定獨斷獨行,作出來叫大家注意,「你看!喔!他真是了不起!他是一個又有修行,又有…」。

總而言之,他作出一種特別的樣子,就想叫人來讚歎,說他是第一,這就叫惡性比丘。他那個性裏邊,總有一個爭強論勝的,好像修羅的樣子,嗐!往那個地方一站呢,也把腰叉起來那麼樣子,「你看!我多英雄!」這是這樣子。總而言之,就是要與眾不同嘛!還要把旁人都打倒了,有這種的性情,這叫惡性比丘。

阿那律尊者說:「佛住世的時候,惡性比丘,佛可以調伏的,佛可以說:『你不應該這麼樣子!』他可以聽佛的教化。那麼佛入涅槃,這一些個惡性的比丘,與惡性的居士又怎麼辦呢?」惡性的居士,也就是專門作一個──「你看!我這個居士比你們這些個居士都第一的,你們都不如我。」「你看!我多發心!人人都沒有我那麼發心。」其實怎麼樣呢?就因為你,所以就沒有人發心了;你要是不這一個特別的樣子,那發心的人多得很。他就想,這麼樣作一個特別的樣子。「那麼這怎麼辦呢?佛入涅槃,這個惡性的比丘和惡性的居士,和這些個惡人都怎麼辦呢?」阿難一想,說:「哦!這一件事情真是更重要啊!這四件事情都應該問的。我現在就開始問。」

於是乎,阿難把眼淚擦乾,就去問佛:「佛!您就要入涅槃,我現在有四件的事情想請問世尊,請世尊慈悲答覆我。」釋迦牟尼佛說:「好啊!你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了。無論什麼問題,我都可以給你解答。」

【佛說阿彌陀佛經】
(如是我聞) ㈡ (繼續…)

阿難就說:「佛呀!您這一生所說的經典很多很多的,那麼將來要結集經藏的時候,這個經的前邊應該用什麼字呢?」釋迦牟尼佛說:「哦,所有過去諸佛、現在諸佛、未來諸佛所說的經典,前邊應該用『如是我聞』,這如是可信之法是我自己聽見的,應該用這四個字。」阿難說:「這四個字的,放到經的前邊就可以了。」

阿難說:「第二個問題,佛住世的時候,我們以佛作我們的師父。佛入涅槃,我們又以誰作我們的師父呢?佛應該指示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以大迦葉作師父呢?」佛說:「不是!我入涅槃之後,你們應該以『波羅提木叉』作你們的師父。以戒律作你們的師父。」波羅提木叉就是戒律,所以出家人都應該受戒,也就因為佛當初指示過,佛不在世的時候,就以戒為師,以戒律作師父。

阿難說:「第三個問題,佛住世的時候,所有我們這些個比丘都和佛在一起住;現在佛入涅槃了,我們這一些個比丘應該怎麼樣住法呢?」釋迦牟尼佛說:「我入涅槃之後,你們所有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都應該依『四念處』而住。」

什麼叫四念處呢?四念,就是念身、念心、念受、念法。身、受、心、法,這叫四念處。第一要「觀身不淨」,看自己這個身體是個不淨的東西;你知道它是不淨的東西了,就不會對它生一種愛心;不會生一種愛心,就沒有執著了,就沒有著住;沒有著住就是自由了。第二要「觀受是苦」,你所接受的,都是一種苦,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就樂受也是一種苦的因。第三要「觀心無常」,觀這個心,它是念念遷變,無常的。第四要「觀法無我」。

那麼對於惡性的比丘、惡性的居士和惡性的一般的人,應該怎麼樣呢?阿難就請問佛:「這惡性比丘、惡性的居士、惡性的一般的人應該怎麼樣處理呢?」佛說:「這個是很簡單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樣子呢?你就用一個『默擯』兩個字。」

默,就是不和他說話;擯,也就是不理他。這個也就是,你遇著這個惡人──惡性的比丘、惡性的居士、惡人,你應該怎麼樣?你就要用定力來對治他,不要被他轉。他惡,你也惡,那好像狗咬人似的;狗咬人,牠那麼狂吠,你也對牠狂吠一聲,那你也變成狗了。因為惡性的人,他生來就具足這麼一個惡性,你只可以用定力,不管他。這樣子,他就沒有法子了。所以,這叫「默擯」,要用這個方法來對治他。

阿難說:「哦!這果然是很簡單!第四個問題也都解決了。」

佛為什麼就教阿難用「如是我聞」四字作為經首?因為這個「如是我聞」有幾個意思:

第一,異外道。異,就和外道不一樣,和它不同。怎麼不同法呢?外道所有的經論一開始,就用「有無」兩個字;印度用梵語,就是「阿嚘」兩個字。阿,就是無;嚘,就是有。它說,一切的法,一切萬事萬物、天地間所有什麼都算上,就不出兩個字。所以它用這兩個字來代表,什麼呢?一個就是「無」,一個就是「有」。它說:「不是無,就是有;不是有,就是無。」總而言之,不能出「有」、「無」這兩個字,所以它經典的一開始就「阿嚘」。「無有」,本來無,它說現在有了;但它可沒講真空妙有。不過這個道理有一點相似,但是沒有把它詳細講出來。所以佛所說的經,是「如是」,「如是」就是這樣,這個法你說什麼不是這樣子?世界上什麼不是這樣子?什麼都是這樣子!你若說,什麼都是這樣子,什麼也都不是這樣子。所以這個「如是」,非常之妙的!那麼,這個「如是我聞」第一個意思是異外道,就是和外道不一樣,和外道的經典是不同的。

第二,斷眾疑。佛知道大家有這種懷疑,懷疑什麼呢?等佛入涅槃了之後,阿難和老迦葉結集經藏的時候,阿難也陞座說法,坐到佛的坐位上。在這個時候,你說,怎麼樣啊?阿難往那個座位上一坐,所有的人頓起三疑,就生了三種的疑惑心。三種疑惑心是什麼呢?疑惑:「哦!釋迦牟尼佛沒有圓寂嘛,沒有入涅槃呀,我們這個大師又活了!」以為阿難就是釋迦牟尼佛又活過來了。這是一個疑。

又有的人,生了一種懷疑,懷疑什麼呢?「這是他方佛來了。那麼這釋迦牟尼佛已經入涅槃了,這不知道是東方的佛來了?是西方的佛來了?或者是南方的佛來了?是北方的佛來了呢?哦!這是其他佛到這兒成佛來了!」這又是一個疑惑。

第三個疑惑:「不是!這個大師入涅槃了,釋迦牟尼佛入涅槃,也不會又活了。他方佛是教化其他世界的眾生,也不會到這個娑婆世界來。這原來是阿難現在成佛了!」大家又懷疑阿難轉身成佛。

當時法會大眾有這三種的懷疑,等阿難尊者一說「如是我聞」,說出這四個字來──說出這個意思來,不一定是四個字,因為梵語或者是六個字、八個字也不一定。英文呢,也不知道是幾個字。總而言之,意思就是說「如是我聞」這個意思就好了──三疑頓息,大家都:「哦!這不是釋迦牟尼佛成佛,也不是他方佛來,也不是阿難成佛。原來這個法,這如是之法,是阿難他親自聽釋迦牟尼佛所說的。」所以這三疑頓息。這叫斷眾疑。

第三,息爭論。怎麼叫息爭論呢?因為阿難在這諸大比丘裏頭,他是最年輕的一個。佛成佛時,他出世;佛入涅槃,他這時候才四十九歲,其他的比丘都比他大。所以要論資格,老迦葉是最老的。還有目連尊者、舍利弗尊者,這些尊者都比阿難尊者年齡高。論道德,有很多的老比丘比阿難道德高;論學問,有很多的比丘比阿難的學問也高;論智慧,其他的比丘比阿難尊者的智慧也高。

那怎麼就能選到阿難來結集經藏呢?來說這個經典呢?所以這裏邊有老的,有中年的,阿難是個最年輕的。如果他說這個經典,那麼其他人就都不相信了,都要和他爭了。你也想爭第一,他也想爭第一,這個說:「我聽的經比你多,我應該作經。那個就說:「我跟著佛一輩子,佛所說的法都在我肚裏呢!我應該作這個經。」這樣大家就爭起來了。等阿難說:「如是我聞」,把這一個意思一說出來,原來這不是阿難的意思,也不是大眾的意思,像這樣的法是我阿難親自聽佛所說的。所以大家都沒有得講了。這叫息爭論,

這個「如是我聞」是阿難以四事問佛,前邊已經講過兩種,現在講第三種。這第三是依四念處而住。什麼是四念處?就是身處、受處、心處、法處。

「觀身不淨」。我們所有的人,對於自己身體看得非常的寶貴,認為這個身體是真實的。所以,自私也因為這個身體而有,自利也因為這個身體而有;若沒有這個身體,就沒有自私,也沒有自利了。為什麼自私自利?就因為沒有認識這個身體,認為這個身體是真實不虛的。所以造罪也因為這個身體,作惡也是因為這個身體,對這個身體看不破、放不下,啊!為這個身體來找一點好東西吃,為這個身體來找一點好衣服穿,為這個身體找一個好房子住,為這個身體找一點娛樂,這都是一種執著。這個執著不能把它放下,所以一天到晚都是為這個身體來作打算。有一天這個身體直到要死了,那時候還不明白,「唉!我這個身體怎麼死了呢?怎麼不幫忙我呢?」那時候才知道,這個身體不是真實的,可是已經晚了,已經後悔遲了!

究竟這個身體是不是個真的?在這個愚癡的人、沒有智慧的人,看它就是個真實的,不是個虛妄的;在有智慧的人看這個身體,知道它是一個四大假合的──四大,地、水、火、風,和合而成一個身體。這一個身體不是究竟的,那麼究竟的是什麼呢?究竟的,就是我們自性,我們自己那個自性是光明遍照的,我們自己那個自性是圓滿無礙的,我們自己那個自性是盡虛空、遍法界、無在無不在的。我們這個身體是暫時,這個自性寄居到這個身體上,就好像住店似的,住旅館呢!這個身體,就是一個旅館,可是住旅館這個人不是旅館哪!你若拿那個遊客就當了旅館,那個